阮赴今摘菜的手一愣,抬头问她:“我们感情不好?”
纪怀昨的刀也停住:“我说的是另一种感情,跟这个不一样,你忘了啊,上次在她面前说是情侣关系,她大概深信不疑。”
阮赴今收回试探的心,没得到想要的反应,有点失落:“大概是。”
纪怀昨咽了口唾沫:“其实,我觉得我们感情挺好的。”
阮赴今竖起耳朵,纪怀昨仍旧在措辞找补:“嗯……很合得来,能想到一起去。”
即便从背影也能看得出她的不安,忍着笑意,放过她。
“是啊,她把那张卡放我面前的时候,我也说了类似的话。”
纪怀昨诧异地回头:“真的啊?”
阮赴今眨了下眼睛,这个动作是从前没有过的,给她的沉稳带上一丝娇俏的味道。
“当然,我狠狠拒绝了她,让她拿165万来。”
纪怀昨笑得肩膀都抖起来了:“是吗?那她应该不会这么做了,我们大概可以高枕无忧了。”
我们。
阮赴今垂眸,为这个美好的词汇欢欣。
“嗯,我们。”
纪怀昨没听清:“你嗯之后说的什么?”
阮赴今抬眸看向她:“我说,‘嗯,我……’”
纪怀昨仍旧在注视她,阮赴今原本想重复一遍的,但是在这种视线中,她面颊发烫,不好意思说出暗示意味那么明显的话,就临时改成别的。
“嗯,我……也这么想。”
“哦。”纪怀昨答应一声,转而又说起阮霁禾考试的成绩,阮赴今安静听着。
厨房明亮,她和纪怀昨各忙各的,一边闲聊,一边默契十足地备菜,又在某一个对视的瞬间,或者某一个交谈的点对视。
她看得清楚明白,每当这个时刻,她们眼底的情绪都十分一致。
同一件事,她们会保持一致的频率,会有一样的感受,一样的态度。这不仅是伯牙和钟子期的默契,对阮赴今来说,更是忙碌一天之后,放松情绪的最好方式。
回想去年的八月,她们第一次在电梯相遇的时候,阮赴今只觉得纪怀昨面冷,不好相处。
她生性向往温柔的人,所以提不起半点兴趣。
谁知道呢,过了十个月,她们能在厨房里相谈甚欢,默契地完成一顿饭。即便聊起那些烦心的事,更多的却是能有对方帮自己承担心事的轻松。
这也许就是成年人最好的心动,不同于校园时期的青涩和单纯,有的只是互相依赖疲惫,托付情绪。
你能接住我的悲伤,也能开拓我的快乐,分担我的负担,肩负我的责任。
我混乱的生活得以被你整理,难言的辩解得以被你明悟。
你挡在我的不堪面前积极保护,你站在我的身后为我申辩我的委屈。
这才是成年人的爱情,是涓涓细流,是信任交托,也是水到渠成。
阮赴今望着窗户上她们的倒影,第一次如此靠近有关爱情那部分的“幸福”。
没那么轰轰烈烈,却足以让她一直铭记。
这样的光影,这样的氛围,这样的轻松感,这样的纪怀昨,都让她久久难忘。
她想,她对纪怀昨,大概又增加了很多好感。
三菜一汤端上桌,阮赴今收到程曦之的消息,大致内容就是希望她能帮忙和纪怀昨说一下不要取消合作,自己不会再提把小禾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