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看他趴得舒服,挑了下眉:“准备好了?”
话音落,没等周昫回答,那戒尺便兜着风抽了下去,啪的一声分外结实。
“嗷——”
两团生生凹了一道,周昫差点让那一尺子抽得跳起来,才刚有动作便让陆浔给摁下去了,尺子跟不要力气似的往他身后盖,连个喘气的时间都不给他。
身后衣摆的褶皱都给抽平了。
周昫难耐地拱腰蹬腿,却也不敢真的掀了陆浔的手逃掉,只好扒着桌沿,努力在尺风中给自己求个饶。
“我……错了……饶命……”
陆浔很少有这种一句话不说上来就揍的情况,周昫身上受着疼,脑子却灵光起来,想起陆浔落尺前的最后一句话,突然福至心灵。
“我脱!我脱师父!”周昫忍着伸手往后挡的冲动,心道师父这手黑的看不到伤就真能往死里打,“我脱!”
陆浔停了手。
周昫身上一松,趴在桌上呼呼喘气,这一会儿都不知挨多少了,身后一跳一跳地滚着热意。
师父也真的是,为这么点事,还犯得着抽他一顿?明明说一声他就脱了。
和小命比起来,面子这东西他早就不要了。
周昫心里骂骂咧咧,慢慢撑起来解了腰带,身后果然已经红了一片,好几道边缘清晰的板印纷乱地叠在一起。
陆浔难得见他这么识相的时候,心中多了两分满意,但下手一点没和他客气,戒尺就压在他身后,提醒似的敲了两下:“腰塌下去,身后抬高。”
周昫埋着头跟个鸵鸟似的,一点话语权没有地听话照做。
书房的暖炭烧得少,身后凉丝丝的感觉分外明显。
“前两日的事,从头到尾给我交代清楚了。”陆浔就坐在他身旁,抬手就能给他一尺子的位置,“若是再耍小聪明,我就让你好好长一长记性。”
他咬牙切齿的语气不像是假的,周昫听得心里发毛,慌忙摇头直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