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小莲将好友拉到了客厅。她眉头紧锁,嘴角上的纹路因抿嘴而越发深刻。
“崔柯身上的阴阳平衡被打破了。”
“怎么会!”
“我不知道。”
两人陷入了沉默,长久的沉默。
崔柯在五岁那年,发了一场高烧。病情绵延了将近一个月,病好后,她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常因突然看见什么,而被吓得大哭大叫,不再跟寻常孩子不同,惹得镇上人说闲话。
吕翠竹虽然是因为崔柯的不同,才领养了这个孩子,但当孩子回归平常后,她反倒松下一口气。她想那样的能力,只会让人走上艰辛苦难,危险重重的人生路。
一个普通的乡镇小孩,就该老老实实上学读书,再争气点考上一个大学,离开小镇,在大城市扎根。
可崔柯天生不爱读书,高考成绩出来后,让吕翠竹和彭小莲都发愁,一百多的分数,连大专也读不上。两人商量了一阵,准备再送孩子去复读学校试试。
现在事情发生了变化,一个让她们都措手不及的变化。看似回归正轨的人生道路,被这个变化推向了不可预测的路途。
“该来的还是来了,我们接受吧。”吕翠竹说。
“可……可我什么都没教过她。”吕翠竹成了两人间,难以承受变化的人,“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小莲,我老了,我怕啊。”
话音刚落,两人都感到一股悲凉。好好的孩子,怎么就要走这样艰难危险的路呢。
说到底,是她们的自以为是害了她,白白地让她虚度了13年的光阴。
崔柯在阿奶离开房间后,捏紧手里的被子,又忍不住看向了床尾。这一次,什么都没有!她抬手揉揉眼睛,再看向床尾,那个人不见了。
骤然放松的精神,让崔柯感到困意袭来。她的四肢变得沉重起来,不一会就被拉入了梦乡。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当吕翠竹和彭小莲前后脚踏进崔柯房内时,叫醒崔柯的不是两人略微沉重的步伐,而是彭小莲手中那硕大一碗的食物。
冒尖的牛肉片,热腾腾地散发馋人的香气。香味荡漾在半空溜进崔柯张大的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