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冷吃兔的酒楼不大,但已经自贡这里最好的酒楼。
雅室只有小窗,也不如青州和京城气派,又窄又小。
楼下大堂嘈杂的说话声,小二的吆喝声,每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
李念端坐着,许久没说话。
她还没想清楚。
沈行之垂眸,淡笑道:“我的人用了所有的办法,去找刀大说得那位机关门的传人,但已经过去四五日,毫无消息。可能,真的要等盐乱定了,这个人才找得到。”
小主,
他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几乎是明晃晃的告诉李念,这链子十之八九就是世帝干的。
所谓的机关门传人,也不过就是拖着两人干活的借口。
李念抬起手,低着头看着手腕上的玄铁链。
三指宽的链子像是个手镯,在雅室里的烛光下,被照出一道镜面的反光。
“我是不明白,这链子的另一端,为什么是你。”她温声说,慢慢抬头,“沈行之,如果去京城,这链子有和没有,也就区别不大了。”
面前的男人一身白衣,儒雅坐在桌边,清秀的面容上透着沉稳。
他不动,也不言语。
李念拿过桌边放着的团扇,捏在手里摇了几下。
她确实还没想明白,链子的另一边,为什么是沈行之。
如果链子真是世帝扣上的,怎么偏偏给她扣在一个六品官员的手腕上?
他和楚阳郡公的关系,应该还没到需要做个什么局,用这种法子来恶心他的程度吧?
李念叹口气,摇摇头。
“不急。”她又恢复了往昔的从容和淡然,轻声道,“让我再想想。”
如果回京,就算这链子从手上取下来了,她此生和沈行之之间也会变成无法斩断的关系。
虽然这几个月,他们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她闭着眼睛都能想到,京城那些好事之人会怎么嚼这舌根。
取下来,和没取下来,又能有什么不同。
桌边,沈行之看着她深思熟虑的模样。
将涌上嘴边的坦白话语,又生生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