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一章 是大厦将倾!可谁又能理解孤?

无论大小,只要是鸡腿,那定然是香的,是美味的。

可这两只老虎里边,至少有一只是不香的,是要命的。

对于关麟而言,老娘胡夫人既把这个话题引向了大虎、小虎,那难免,关麟不由得浮想联翩。

当然想到的内容,是姐姐的那“是非曲直,皆随我愿”、“与我作对的,统统难逃一死”、“你可别不识抬举’这样冷冰冰且无比绝然的话语。

是啊,这位大虎孙鲁班,这可是号称江东破坏王。

生活糜烂、蛇蝎心肠…堪称三国第一毒妇!

而小虎孙鲁育的话语,就温和许多,“若要动手,就请先杀我吧”、“只求相夫教子,不求参政议事”、“姐妹之情,当真今日了断?”

俨然,孙鲁育就温和许多。

按照历史的记载,孙鲁育可谓是东吴特殊时代的大冤种,忠贞善良、不愿纠缠、守本分的女子,只可惜…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唯愿她来生勿入帝王家!

当然…历史记载的是一回事儿,如今时局发展下,她俩来此扮做“填房丫鬟”的目的,那又是另一回事儿。

至于她俩来的目的,关麟就是用脚指头想想也能猜到了。

无外乎就是控制。

没错,如今东吴的颓势,已经不是四个月前,刺杀他关麟一人可以挽救与弥补。

能够为东吴觅下一方喘息时机的,唯独控制关麟这一条。

对此,关麟可谓是早有准备。

似乎看儿子恍然、愣神儿,胡夫人关切的又补上一问,“怎么?是鸡腿不好吃了?大的、小的都不想吃?”

这就是语言的艺术…胡夫人一句话中没有半个填房丫鬟的字眼,但字字句句又仿佛都在这个上面。

“不…”关麟心如明镜一般,他笑着摆手,然后迎上母亲那期盼的目光,淡淡的说:“娘,孩儿小时候便读孟子的文章,说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者也,可随着孩儿长大,孩儿发现…只有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年人自然是两个都要!”

啊…

随着关麟的话,在胡夫人惊讶的目光中,关麟嘴角咧开笑着说道,“娘放心,孩儿天赋异禀,如果是一个,那就太没意思了,两个一起来吧!”

这下,不光是胡夫人睁大了眼睛,一副惊掉下巴的既视感,就连随膳服侍的丫鬟也不由得愣住了,惊在原地…目瞪口呆。

心里不由得嘀咕着。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四公子果然不同凡响!不过…想来四公子年轻力胜,以一敌二,怕是也不落下风吧!』

丫鬟这么想,胡夫人心中思虑的却又截然不同。

——『外面是曹魏与东吴,这里又是大茹与小茹…吾儿就这么喜欢同时打两个么?』

念及此处,胡夫人的目光不由得抬起,充满担忧意味的…望向这个看起来“很懂事”的孩子。

反观关麟,他一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的架势。

这股子满满的自信,仿佛再阐述一个事实:

——今晚,我要打十个!

庐江战场,当来自濡须口的败绩不胫而走,蔓延于此间。

仿佛刹那间,庐江战场就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两百五十艘东吴战场的焚毁;

——超过一万八千名江东兵士死于战场、葬身鱼腹;

——濡须口大败,仅存周循带领不足三千残兵艰难驻守;

——虽张辽身负重伤,但东吴大将徐盛阵亡!

这一系列的消息传入庐江,传入每一个兵士的耳中,让原本士气就并不高昂的东吴水军,一夕间战意与士气更是宛若坠入谷底。

每一个江东兵士的表情都显得无比凝重。

得亏有贺齐坐阵,暂时稳住了局面。

只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濡须口大败,带来的影响,远比贺齐想象的更狂暴,更猛烈!

“报…从‘承德县’杀来的那支魏军已经抵达‘六安县’…”

“报,承德县投降…六安县失守!”

濡须口的失陷,标志着长江天堑再也无法成为庐江的屏障,随着魏军从合肥出兵,渡江至承德县,这支大魏的陆军兵马正以风卷残云之势南下进逼,所过之处,要么望风而降,要么城门洞开…

当此濡须口大败之际,江东与庐江的联系彻底截断,没有人还会觉得,在这庐江战场…东吴还能够力挽狂澜、逆风翻盘!

同时,这也是曹操的目的,尽可能多的掠夺江东城池,哪怕未来守不住,也要尽可能多的把百姓给迁徙到淮南,迁徙到中原。

关羽要的是城——

曹操则授意张辽,要的是人口,是户籍,是百姓——

“蒋钦将军呢?本将军不是已经派他带八千兵去阻拦?”贺齐的话显得有些急迫。

抛去徐盛带走、葬身鱼腹的那一万五千兵、两百艘战船,如今这庐江留下驻守的也不过两万人,这次又派出去八千…若然挡不住,那就完了!

“蒋钦将军已然抵达六安,但…但…”

小主,

“但…什么?”贺齐大声怒喝。

探马眉头紧凝,这才如实禀报,“蒋钦将军到是到了,可…可曹军擅长陆战,过江的又多为骑兵,他们并不与蒋钦将军交锋,而是…迂回骚扰,蒋…蒋钦将军被绊住了!”

“什么?”不等贺齐惊讶。

“报——”又一名探马将情报传回,“将军不好了,关羽率三百余艘战船朝皖口港杀来…”

这…

贺齐一时间慌了。

先是濡须败绩带来水军将士的士气与战意陷入低谷;

又是魏军从陆地的进犯,逼得他贺齐不得不分别御敌;

偏偏在这种境况下,关羽的战船又杀来了,在这个最要紧、最要命的时候与他水战、决战…

“报——”

贺齐还没从这巨大的惊讶中回过神儿来,还没想到应对的方法。

又一名斥候赶来:“将军,不妙啊,水战已经打响,面对关家军的攻势,我军船队节节败退…已然抵…抵挡不住…”

呼…一口粗气自贺齐的口中吐出,他当然知道,彼盈我竭…如此低迷的士气之下,东吴的水军哪里是关家军的对手。

怕是要一触即溃了。

那么…

怎么办?怎么办?

贺齐都快哭了…到最后,无奈之下,他只能双拳紧握,“传我军令,所有水军悉数撤入庐江城内,坚壁清野…所有人不得出城!不得与敌对战!另…传我军令,命蒋钦将军即刻撤离,当今之势,唯守而已——”

这…

贺齐的吩咐直接把一干副将听懵了。

这是要放弃晥口港么?

“将军…”当即就有人反问道:“若如此做,长江的制江权就…就悉数拱手让给那关家军了!无论是南下还是登陆,关家军将再无阻隔…”

这副将说的是实话。

只是,回应他的是贺齐更严酷的话语,“难道…现在?我们还有制江权么?退守吧…不能再死人了!庐江…必须得拖下去,庐江能多坚持一天,江东就能多安逸一天——”

听着将军贺齐的话,一干副将就是有万般不甘,此刻也只能愤愤然的拱手。

“喏——”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