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操吩咐过后,原本的聚集在魏宫的百官也纷纷退下。
魏讽与吉平他们走在最后。
吉平不由得小声嘀咕道。“方才好险…不过,现在,至少你、我洗清了嫌疑!不会再有人注意到我们,这有助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说到这儿,吉平不由得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方才…他表面再是平静,可身体上却是诚实的,他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呼…随着一声粗重的呼气,吉平再度开口:“云旗公子的计划…这时要开始了么?”
没有回话,取而代之的是魏讽重重的点头。
吉平接着问:“那…陈祎既然没有在密室找寻到我们的死士,我们的死士又在哪里?”
“呵…”听着吉平的话,魏讽突然笑了,他的脚步一顿,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陈祎知道的密道才有多少?呵呵…吉先生还不知道吧,这整个洛阳城的地下,可是纵横交错着数不尽的密道,那些密道下的密道中才藏匿着我们的死士,如今…只等曹贼的兵马从洛阳城调离,我们就该动手了!”
这…
吉平闻言一怔,然后迅速的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眼眸亦是望向北邙山的大火,“也不知道,那边…会烧成什么模样?”
“更不知道,云旗公子的人执行的这项任务,他们…是怎么完成的?”
…
…
一炷香之前。
北邙山,曹魏仿制飞球的兵工厂,也是大汉帝陵之所,雄伟、巍峨的帝陵在朦胧的雾气中若隐若现。
陵墓周围的松柏在雾气中显得更加苍翠,它们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是在守护着这片古老的土地。
雾气在帝陵间缭绕,如同一条白色的丝带,轻轻地在陵墓、石碑和雕塑间穿行。
远处的建筑也在雾气中时隐时现,增添了一丝神秘和庄严。
就在此时…就在这陵墓前,一个个曹魏的大气球正在充气,几个月的仿制,无论是大魏的工匠,还是操作这飞球的兵勇,他们可谓是对这飞球了如指掌。
此时已经有不少热气球鼓起来,渐渐的开始飘起,热气球之下是个火油罐子,罐子里装的则是大量的鱼油…这些几乎都与荆州飞球腾空时的准备一模一样。
不断的有兵士将一个个藤罐从帝陵中运出,装填入飞球的藤筐内,这些藤罐内的便是白磷。
“报…大王在高台上晕厥,似是头风发作,已经传唤太医署的吉平神医去诊治,如今不知道情况如何…”
随着一条急报的传来。
原本正在指挥飞球兵登上藤筐的姜囧与姜维,均是怔了一下。
姜维说,“大王吩咐今夜大宴之时飞球腾空,明日黎明焚烬许昌城,如今大王这头风发作,这个军令…父亲还要不要执行?”
随着姜维的话吟出。
他的父亲姜囧不由得揣着下巴,陷入沉思,他没有下结论,却是反问姜维:“吾儿觉得呢?”
“孩儿觉得…父亲不妨稍等片刻,大王近来头风发作的愈发频繁,可哪怕是头风发作,当也会记得这边的行动,若是计划有变,当会派人再来传报,父亲不妨再等半刻钟,若是依旧没有急件传来,那多半大王的意思便是计划如旧,父亲那时再腾飞也不算晚!”
“好!”姜囧点了点头,继而说道:“就依你说的办,况且…这白磷送入藤筐内需得万般小心,万一破裂遇到了火油罐子中的烈火,顷刻间就能引燃整个校场,所有飞球军团毁于一旦,正常而言,距离起飞也至少还得一时半刻!多等等倒是也无妨!”
说到这儿,姜囧转过头,目视身前正在有条不紊准备着的飞球军团。
说起来,白磷的存储之地与这腾飞的空旷校场并不远,这也是方便白磷罐送达藤筐内。
至于…那白磷的存储之地。
且不说知道这真实的位置的只有寥寥几人,单单那帝陵外围厚厚的围墙,就不容易穿过,想要破坏或者捣乱,可并不容易!
这也是行动在即,姜囧却丝毫不紧张、不慌乱的原因。
…
就在帝陵不远处,一处工坊旁的山庄中。
马钧还在感慨,“诚然…关麟以飞球焚烧樊城,屠戮生灵是不对的,大王飞球腾空…却待许昌百姓藏入洞中后,才引燃,只毁城郡,不杀生灵…是对的!可此番再度燃烧许昌,这无异于以暴制暴,许昌城的百姓,他们辛辛苦苦建成房屋又要被焚毁?他们…他们错在哪了?”
这些时日,马钧…无异于成为了一个复杂的综合体。
他既兴奋于完成了这仿制飞球,让飞球腾空,让人飞翔的壮举。
却也…时常在内心中焦虑不安,觉得这般“大杀器”的出现,是对于万万千千黎庶的磨难,他是在杀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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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钧的妻子曹婴,她的作用更像是一个循循善诱,为马钧解惑、指点迷津的师者,每每马钧疑窦之时,曹婴就会劝慰一番。
这次也不例外,“总需要有人去结束这纷乱的天下,总需要一些杀戮,总需要有人去担负一些骂名!昔日的秦朝一扫六合?中原大地又有多少人陨亡于此?夫君…于这世间不过是沧海之一粟,能做好自己的事儿便好,何必要杞人忧天呢?”
“唉…”听得曹婴的话,马钧像是如往昔那般,短暂的获得了一丝安慰与从容,他淡淡的感慨道:“许些时候,做这等杀伤性巨大的武器,他都不知道是对是错!”
…
几乎,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