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曹魏的斥候、探马、信使、传令兵,无疑…成为了新晋的四大高危行业。
就比如这一次,当这斥候连滚带爬的闯入了这军帐,他趴在地上,顾不得起身,禀报道:“禀大王,六万大军…六万大军没…没了——”
不论他的神情如何痛苦、惊悚,可他的话无疑惊吓到了此间大帐中的所有人。
“你说什么?”
夏侯渊毫不客气的回应一声,连带着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
这斥候被踢翻在地,却是连滚带爬的再度爬起,跪的笔直,“将军,将军…小的所言非虚,小的所言非虚啊!六万大军…阳平关出击的六万大军被…被埋伏在定军山入口,那蜀将张飞三声巨吼,石破惊天,竟是喊得山崩地裂,六万魏军悉数…悉数都被巨石埋没,都葬送在那定军山的入口。”
这…
随着这斥候的话再度吟出,夏侯渊的那再度伸出的腿,不由得缩了回去。
第一次听到六万大军没了,他怀疑这斥候是谎报军情,是扰乱军心,可重重的一脚之后,他还这么说,那…那…
那多半证明,他说的是事实——
但…六万人?
就是六万只猪站在那儿让蜀军去砍,也得砍上几天几夜吧?
至于什么张飞三声巨吼石破天惊,山崩地裂,这话…唬唬三岁小儿还差不多!怎么可能?
但…
郭淮夙来谨慎,对此间地形了如指掌,若是两侧山石埋伏?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一时间,无论是夏侯渊,还是曹操,眸光深深的凝起。
在他们看来,这…这一切的一切都无法解释啊!
就在这时,接二连三的探马纷纷赶回,一个个闯入这中军大帐,单膝跪地禀报道:“禀报大王,禀报夏侯将军,六万阳平关大军在定军山入口遇伏,被石块淹没,几乎…几乎全军覆没!”
一个人说的还有可能是假的,可这么多探马同时表明…那无疑,无论是这六万魏军遇伏,还是他们因为山石碎裂全军覆没的这件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夏侯渊下意识的回头朝向曹操:“大哥…”
曹操的一双虎目则是在满满的惊愕中显得有些无神,过了片刻,他方才问道:“那定军山入口处的石壁比铁都要坚硬,张飞的嗓子岂能吼破?而开凿那里的石壁,除非是蜀军大营…那刘玄德的兵马动了!他动了么?”
“不曾啊…”夏侯渊连忙回道:“我已派威儿、荣儿密切盯着蜀军定军山上的大营,若是有动,当第一时间回报,即便是没来得及回报,可旦夕间覆灭我六万大军?蜀军必定是大举进犯,威儿、荣儿当会率手下直取其大营…可现在,什么情况都没有,那说明…”
一句话说到最后,夏侯渊哑然了。
他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或许,刘备压根就没有出动大军,可即便如此,他们也能撬动两侧石壁,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这六万魏军,一劳永逸的解决了后路截断的风险。
这…
这说明蜀军还藏有大量的兵马!
这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是噩耗中的噩耗!
这时,夏侯渊不由得再度把眼眸转向大哥曹操的身上。
曹操的双腿已是有些踉跄,他闭着眼,无语凝噎许久,像是才缓缓从这个悲剧的事实中醒转。
他叹息道:“看来蜀军中有高人哪,是那法正?亦或者是…是那千里之外的关麟?”
“报——” 超级无敌仙医
这时有一条消息传来,斥候连忙禀报,“禀大王,已经查明,埋伏阳平关六万魏军的是…是一支从蜀中驰援而来的兵马,他们也是这段时间屡屡奇袭我军各军团的兵马,约…约有三千人!其箭矢上均刻着一个‘禅’字,为首将军乃是…乃是那诸葛瑾的儿子——诸葛恪!”
呼…
听到这一条传报,曹操与夏侯渊均是一言不发,显然还在回想,回想这个“禅”字,回想诸葛恪的名字。
倒是一旁久久还未发声的贾诩,在沉吟了良久之后,喃喃吟道:“那大耳贼的儿子不正唤作刘禅刘阿斗么?至于诸葛恪,呵呵,琅琊少年诸葛恪,他们以前可都是在荆州跟在那关麟身边过的!”
呃…
也就是贾诩这一句话,让曹操与夏侯渊陡然间全明白了。
如果这件事儿牵扯到那关四关麟身上,那一切的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三千埋伏六万如何?
呵呵,这两年来,这关麟一出手就泯灭超过十万魏军的战役还少么?
“报——”
有关定军山脚的情报犹如雨后春笋一般,这次的探马将更细致的情报送回,“禀报大王,夏侯将军,已经查明…导致山石碎裂的并非是那张飞的怒吼,而是那诸葛恪带领的三千蜀军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是将两侧山峦那坚硬如铁的石壁给生生炸开,还是在同一时间,因为发生的太快…六万魏军无处闪躲,那张飞又守住出口,故而…故而几乎全军覆没,郭淮将军、张既军师…悉数,悉数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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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一道消息传出之时,曹操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变得冷寂,变得暗沉如水,变得昏暗如墨。
夏侯渊看出了大兄的心情,连忙斥退眼前的斥候与探马。
“出去,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