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个姿势靠在另一边的门框上,心不在焉地看着自己右手的手指甲。
“据我所知你还有一个兄弟,他和你一样现在都是犬科兽人,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对吧?”
十八星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嘴巴上的肌肉不自觉的突突抽抽着,右手握拳就像要把指甲给嵌进去一样。
慷加钱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又双手抱胸地看着他。
“他现在在酒吧工作,但据我所知他的工作并不光彩,每天晚上……”
“好了你不要说了……”十八星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接着就是深深地吸了两口气。
他挑起眼睛看向他,“你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
慷加钱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他。
橙蓝塑料边框眼镜后面的眼神已经不在是单纯,而是一种戏谑。
“想知道吗?”慷加钱站直了身子,径直站在门框下面。
十八星已难以察觉地幅度点了点头,但慷加钱脸上的表情却一变,“就不告诉你。”
说罢他转身就走,十八星惊恐地想要追出去,但是他却停住了,举在半空中的手也收了回来。
14日的晚上九点钟,海唐市中央街街头“购物里”购物中心旁边发现了一个倒地的女兽人。
现场倒地的是一位女兽人,一位鹿兽人。
现场已经让先行赶到的民警封锁起来了,有热心的围观群众拨打了120急救电话,但经现场急救人员的勘察,确认已无抢救的必要。
空车去,空车回,这是所有医护工作者都难以接受的一个结果,但也又是不得不面对的一个事实。
现场的急救车很快就开了回去,它没有了赶来时候的喧嚣,反而显得异常平静。
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海唐市公安分局刑侦技术部门的人很快就赶过来了,等见到尸体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又是这个家伙,”在场的法医无不瞪大了双目,“不是让她最近别出来吗,怎么就是不听劝。”
几乎是现场所有的法医都在责怪这个家伙,同时也为她的死感到了一丝惋惜。
他们撩起了警戒线,戴上鞋套走了进去。
经现场法医辨认,死者名叫鲁余旅,女,于一年前正式注射兽化实验药剂成为了一名鹿兽人。
现场解刨发现在死者的咽喉部发现有掐痕,死者眼球突出,眼球布满血丝,眼角处有瘀血。
死者面色铁青,毫无血色。触摸死者手指末端指关节,目前并未形成尸僵。
结合现场环境,以及根据报案人案发时的描述,初步推断,死者死亡时间应该还不超过三小时。
谭副局长闻讯赶了过来,
“靠,怎么又是这个家伙。”
“不是让她在家里呆着的吗?”
他紧咬着下嘴唇,盯着现场提前感到的一位民警,“你,维持一下现场秩序,不要让无关群众靠近。”
“是。”那个片警向谭副局长敬了一个礼,随后就开始忙碌起来。
“你,疏散一下现场的群众,”他又随手指着一个警察说,“不要让人群聚集。”
“是。”
现场经过两名警察的忙碌,来来回回的人很快就少了一大片。谭副局长看着尸体清晰的脸面,内心不经五味杂陈。
自己曾答应过他的弟弟要报复好她的,只是到头来,还是保护了个啥?
同日的晚上9:00,康十钱开着车奔波了一天了,从海唐市跑到三山市,十八星跟着他一天了什么都没干。
慷加钱一直回避他的问题,这让十八星感觉浑身不自在,就好像身边随时带着个定时炸弹一样,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累死了,我去洗个澡。”康十钱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就走,“你们两个商量一下,下一个轮到谁。”
十八星因为今天的事对慷加钱还心有余悸,慷加钱倒十分自在,他拿起茶几下冰柜里的酒,还加了三块冰。
慷加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摇晃着酒杯里的冰块。
冰块随着他的摇晃发出了摇曳的声响,然而这种声音在十八星耳朵里就是噪音。
他听得心烦意乱的,不由地伸手拉下了耳朵。
而这一切都被慷加钱看在眼里,他欣赏般的看着十八星烦躁的样子,不由地在喝了一口酒。
晚上的十点钟,汪白月和她的父亲汪白云坐在沙发上看在电视。
汪白月的注意力却完全没在电视上,她一直在手里摩挲着她父亲给她的手枪。
电视上的新闻紧急插播了一段关于最新三起连环杀人案的最新报道,汪白月被这一段新闻给吸引住了头脑。
“你是负责侦办这三起案件的吧?”
汪白云问,但汪白月并没有理会他。
“明天你就回去吧,”汪白云语重心长地说,“我在家里会照顾好自己的。”
“两起……我侦办的是两起……”汪白月忽然自言自语的说着,并没有理会老父亲的疑问。
“什么?”她的老父亲惊讶地转过头来,“电视上报道的不是三起吗?”
“对,”汪白月惭愧地低下了头,她的鼻子酸了起来。
“爸,我已经不在警局工作了,我被警局开除了。”
汪白云听到之后并没有太大的动作,他继续自顾自地抽着烟。
“爸不要你去当警察,你能坐在这里陪爸爸聊天,爸就已经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