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罪。”
东荒侯急忙的请罪,心也沉了下去。
周辰没有理会东荒侯的请罪,继续的说道;“执掌数十万东荒大军,远离朝廷,如果换做是朕,朕也不想回朝廷。”
“在东荒多自由,没有人能够压的了你东荒侯。”
“拥兵自重的感觉如何啊,东荒侯?”
周辰的这句话,仿佛是在不经意间说出,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平静。
只是,东荒侯听到这话,脸色却是骤然惨白。
拥兵自重,这自古是帝王的大忌。
只是如今,皇帝将这样的大忌说出了口,还放在了东荒侯的身上。
这让东荒侯如何能不惊慌?
要知道,对于任何一位皇帝而言,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下面的将领拥兵自重……
“陛下,臣有罪。”
东荒侯将头直接磕在了地上,声音也有些颤抖。
在东荒侯看来,若是他被皇帝认定了为了拥兵自重,那么,他的结果只有一个字。
那就是‘死’!
任凭他贵为东荒侯,位高权重。
任凭他为大周镇守边关。
皇帝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他的一切烟消云散,让他万劫不复……
但除了请罪外,东荒侯不知道自己怎么该辩解。
先不说其他,就说这回朝奏事一事,他东荒侯就难逃拥兵自重之嫌。
作为一个镇守边关的侯爷,又执掌数十万的大军,数年来不回朝奏事。
就连新帝继位登基,东荒侯都没有回来,这的确是任何一个帝王都不能容忍和接受的。
这除了拥兵自重外,还能有什么解释?
东荒侯俯首在地,内心恐慌。
在东荒,东荒侯叱咤风云,是封建大吏,一言九鼎。
可在这养心殿,东荒侯却卑微如蝼蚁。
东荒侯心里十分清楚,如今的朝廷已经今非昔比,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皇帝要是想处置他这位东荒侯,那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周辰右手搭在龙椅扶手之上,望着俯首在地颤立不安的东荒侯,慢悠悠的开口说道;“东荒侯坐镇东荒多年,为我大周镇守一方,保境安民,何罪之有啊?”
周辰话音刚落,东荒侯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高声道;“陛下,臣不敢居功,身为大周的东荒侯,镇守东荒,保境安民,是臣的本分。”
东荒侯说到这里,依旧不敢抬头,俯首在地,咬牙说道;“但臣数年没有回朝奏事,臣有罪,还望陛下处罚。”
“处罚?”
“朕若处罚一位有功之臣,不是让边关将士寒心,让大周将士寒心吗?”
“来人,东荒侯为我大周镇守边关,保境安民,劳苦功高,朕要赐东荒侯一杯酒。”
周辰这话一出,内侍厂卫立马端上了一壶酒,倒了一杯,放到了东荒侯的面前。
东荒侯看着面前倒满的酒杯,脸色煞白如纸。
这杯酒可能是宫中美酒。
但也可能是一杯毒酒。
东荒侯脸色没有一丝血色。
尽管皇帝说他东荒侯为大周镇守边关,劳苦功高,要御赐他东荒侯一杯酒。
但东荒侯无论怎么听,都觉得这是皇帝在说反话。
这杯酒很可能就是一杯御赐的毒酒。
周辰坐在龙椅宝座上,将东荒侯的反应看在眼里,面色平静的说道;“东荒侯,这是朕特意为你准备的美酒,其他人,朕可舍不得。”
“臣多谢陛下隆恩。”
东荒侯心里泛起了一丝苦涩。
他知道,这次回朝本来就是祸福难料。
但东荒侯还是抱有很大的期望。
因为,他东荒侯刚刚带着大军诛灭了东夷异族,在这个节骨眼上,皇帝应该不大可能拿他这位东荒侯开刀。
可是现在看来,是他这位东荒侯将事情想得太理想化了。
东荒侯深吸了一口气,举起酒杯,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
不管这杯酒是不是毒酒,东荒侯都没有选择。
要是他敢不喝这杯酒,那他估计连全尸都留不下来。
美酒入喉,东荒侯却感受不到任何美酒的滋味,大脑一片空白。
东荒侯在等待着。
等待着毒发的那一刻。
等待着腹中绞痛的那一瞬间。
但是美酒下肚后,东荒侯并没有感觉到腹中绞痛的感觉。
这让东荒侯不由的想到,难道这毒酒是慢性的?
片刻后。
东荒侯才反应了过来。
他没死。
这不是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