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裹挟着一股肉香,舒苗的肚子顷刻间就咕噜噜响了起来。

饶是知道现在想吃的不合时宜,但舒苗还是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更是下意识把往常用来扣菜的竹篮,换成了木盆。

她可是见识过老鼠厉害的人,既然知道盆里装的是肉,可不得好好防着点。

不然等回头这肉要是没了,这锅指定得扣她头上。

思绪不过一瞬,却也丝毫不影响舒苗的速度。

快步出了厨房,跨出院门的刹那,舒苗想不想就把锁给挂上了。

没办法,居住在这样一个民风冷漠的村子,要不防着点指不定转头就被人偷家了。

锁上门,舒苗想也不想拔腿朝大队部狂奔去。

大队部门前就是晾晒场,四周空旷通风,又是大队里唯一通了电的居所。

在这个娱乐活动匮乏的年代,不少人都爱去晾晒场唠嗑乘凉。

如果赶上大队长晚上开会,不少节省的妇女还能蹭一蹭免费的照明,再纳上一只鞋底。

除此之外,便是秋收这几天,会开一会儿灯,好加紧时间把白日里晒好的粮食登记入库。

顺便把晾晒场腾出来,赶着明天一大早就能立马接上晒粮食。

是以,哪怕是白天累了一天,但还是有那不干的不是重活,或是在家料理家务的妇女,赶着这会儿纷纷挤在了大队部蹭免费的灯光纳鞋底。

全大队就这一处通了电,老远就能看到这唯一的光亮,舒苗也不例外。

可因着她老远就听到了晾晒场那传过来的争吵和怒骂声,此刻的她不仅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心中不好的预感反而愈发强烈,脚步都不禁又加快了几分。

一个身形干瘦,皮肤黝黑的妇女,头发凌乱的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要不是王家婶子把这孩子扣着,我还不知道我家那死鬼根本不是搂柴火去了,而是不知跟那个烂货娼妇鬼混去了。”

我命苦啊,摊上这么个忘恩负义,不晓得顾家的玩意,今后可该怎么过啊……”

李巧本想忍忍就算了,谁知对方竟把自己儿子也给牵连了进来,气的浑身发抖。

这些年的种种憋屈不断冲击着她的理智,耳边不断循环着周边人各种对自己俩人儿子的嘲笑与恶意揣测。

她那根名为理智的神经瞬间崩断,猛的一把推开拉架的婶子。

快步上前,一脚狠狠踹在了哭嚎的妇女胸口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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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恐又饱含痛苦的惨叫声,令她的心头前所未有的舒畅。

她未出嫁前有爹娘疼,结婚后有丈夫疼爱,丈夫死后,有公公操心。

从来就没有干过什么出格的事,今天这一脚带来的畅快感,令人格外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