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翠娘眼见着自己右手的匕首被打落,另一手却于瞬息间又自小腿处抽出另一把短刀,照样恶狠狠的劈过来。
她的目光已非先前无神模样,而是尖锐阴狠昭然,带着毫不掩饰的怨毒;“拿命来!”
崔寄侧身往后一让,一直放在琵琶上的右手,抓起琵琶便是一砸。
琵琶与桑翠娘将将落下的短刀在空中撞击,只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劈砍木头的声响,以及说不清哪里传出来的金属相击的喀嚓声。
而他方才的一让,又恰好撞上旁边的小案几。
哗啦啦——
案上的灯烛茶壶杯盏被撞得落了一地。
外面的两个护卫没听得崔寄的声音,反而听见杯壶碎裂的声音,当即推门进来。
崔寄目光扫向桑翠娘的那柄短刀,以及方才蓄力间被劈开一半,却未散架,仍旧看着完整的琵琶。
那短刀固然坚硬,而论理木头制成的琵琶即便再坚硬恐怕也不能与刀剑相抗衡。然而奇怪的是,短刀刀痕嵌入琵琶寸许,却将桑翠娘手里的短刀砸出了一点缺口。
“郎君?!”
外面守着的两人听到里面的打斗声,忙冲进来。
而此同时,“刷刷刷”三声迅疾而出,伴随着三道快到看不清的寒光闪过,当先一人却已应声倒地。
那利器正中那护卫眉心,瞬间便已没了气息。
余下的两道锐利短矢,一道不偏不倚射中的后面进来的那个护卫的胳膊;另一道射向崔寄的时候方向不对歪了些,直直没入崔寄旁边的倾斜的小案几上去了。
桑翠娘原本手里那把刀,刀柄处有暗扣,暗扣弹开便是机关。
她方才挥刀劈砍是一招,若是崔寄没有阻挡住,那便罢了。而偏偏崔寄虽是个文人,但多年来战场上杀伐过来的,即便如今腿脚旧伤难愈,但也比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要好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