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风平浪静百姓怡然自乐,但永州城看起来比道州城要平和许多。永州的平和是表面的,自从粮价危机解决之后,永州一改先前短暂的乱象,倒是越发有欣欣向荣之态;而道州的平和似乎只是一层浮于表面的薄纱,而在其下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涌动暗流。
崔寄刚到永州未及休整,便去见吴平。吴平知道崔寄回来,已经将先前查到的一切消息都准备妥当,连那两个樵夫也都一道带了过来。
那两个樵夫将日前所见所闻又仔仔细细得复述了一遍,而崔寄有些地方问得很细,那两人虽偶需思考之处,但皆回答得十分利落,且两人言词也十分一致。
崔寄又细看了吴平这些时日调查的记录,不清之处也有吴平十分详尽地解释。
几乎可以断定是有一小股军队势力在永州下属祁阳县出现,但很快又无踪迹。崔寄综合所有的消息推理与判断之后,也无头绪。
“据那两个樵夫所说的判断,此队人马约莫也有二百余人,这不算个小数目。即便出了山林,这些人只要出现总会被人瞧见,但是我们排查之后,竟再无一人说看到过,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吴平不太想得明白,他这两日几乎派出了衙里所有得用的州吏,就连永州守军里头也派出了一队精锐斥候前去排查,但均一无所获。
崔寄沉思未言,好一会儿之后才问:“你这里可有江南西道完整的地形图?要详尽些的。”
“有,您稍等。”吴平听崔寄说要地图,也不招呼人,直接自己便去里头的地方寻,很快便折返回来。
地图很大,确实各地标注也够详尽,但是铺在桌案上,尤显得不够宽敞,崔寄干脆便让他铺在地面坐席上。
在图上找寻了片刻,很快便找到了像是先前樵夫所述的遇见小股军队的那处山林:“樵夫所述的山林是这里,恰在祁阳县郊外。观他们的行迹应该是可以隐藏行踪,既然之后再无一人遇见过他们,那他们应该是照旧藏迹于山林。”
“一队不知身份不知来处的人马出现在永州郊外的山林里,自然是有目的的,不可能只藏于林中而不出,否则他们冒险而为,图什么?”吴平也是皱眉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