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百姓中的传言便多了些。
毕竟先前百姓们对阿璀这个大渊朝突然冒出来的长公主的探究好奇还未散去,便突然又有了陛下命长公主督查工部事的旨意。
本该养在深宫的公主殿下,竟然能插手六部之一的工部的事情,这本就是个稀奇事了。
众人揣度这位长公主的不同凡俗之处的同时,也揣度这陛下对这位长公主的偏爱纵容。
而当工部的工匠死亡这件事一出,又至今未曾能有个结果,百姓们讨论的声音便越来越大,最后自然不可避免地便牵扯到那位与此事相关且陛下爱重异常的长公主的身上。
最后得出的结论不外乎是,区区公主,就不该出现在工部这样的朝廷机构中。
不过流言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这世上之人,没有几个是心智坚定不为外物所动的圣人,即便有目光清明的人,也许会为某些流言有所怀疑,但架不住传说得多了,时间久了,难免会有所动摇。
古往今来,前事之师本就不少,毁于流言之人也从来不是少见的。
所以便是阿璀,她即便不惧怕流言,却也不敢轻视流言。
“是我让阿兄为难了。”阿璀也不愿意晏琛为此自己顶着朝中压力,如今此事最快平息的办法便是,阿璀自此丢开工部水车督造事宜,等大理石查出工匠之死的真正凶手,那么这件事便也就结束了。
“你不要这么想,阿璀的事情,对我来说,从来不是为难事。”晏琛安慰阿璀,“当初让你去工部督查水车制作之事,我以为工部虽属六部,与朝政牵涉并不太广,况且那新式的筒车也是你的功劳,并不会有什么大的阻碍。也确实,只凭借你制造出来的新水车,那时我让你去工部朝中并没有什么人阻拦。但他们如今突然将攻讦的矛头对向你,也是我没有想到的。”
晏琛怀疑,这背后是有人在推波助澜,目的或许还是在阿璀身上。
“可我也不愿阿兄多生烦忧。”阿璀反而又劝晏琛,“水车制造这边需要我的地方也不多了,工匠们也都熟知水车的制造。前两日崔兄长也将造价的单子给我,确实也没什么问题。等工匠的死因查出,这件事告一段落之后,便可有负责此事的属官按着先前计划进行下去。所以我想着,后面的事情我便不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