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蓝我有点忙,你自己看菜单,选好吃的叫我。”
乌泱泱又急匆匆的地方,唐四夕转身就走,蓝望泞伸手去拉却划空了。
他迟疑地看着自己的手,想不到为什么会划空。
那一个四方小桌里挤着坐了三个男人,一个六七十岁花白胡子的年长者坐里面,抽了袋老式旱烟,黄色马褂前挂了串长珠,有种颇有修炼的老道做派。
手边跟着两个年轻力壮的,其中一个拿着黑色的皮革包,穿着背心,二头肌粗犷,是个练家子。
俩人给老道围中间,恭恭敬敬。
唐四夕单量一眼,觉得不是个善茬。
“三位客人要来点什么,本店烤腰子是特色。”
老者吊着眼吐口烟,夹着些许朱砂粒的黑指甲在单子上划了一圈,烟袋锅子一敲一点,睥睨挑衅地看了一眼唐四夕。
唐四夕未发声,收了菜单去下单子。
怕人等急了挑事儿,唐四夕先给下了酒水,两瓶啤酒上桌,
“开吗?”
离的最近的男人没好声,“不开我怎么喝?”
唐四夕咬着牙,忍着气给起开。
刚要走,男人站起身挡在前面,给唐四夕堵住。
咕咚咕咚猛喝两口,没咽,一口气全喷在唐四夕脸上。
小店十八桌人静了,齐刷刷地扭头看过去,看那个凶壮的男人提着唐四夕的脖领子给摁在桌子上。
“你就是唐四夕是吧?”
老者慢悠悠地吐两口烟圈,端着颇有气势的架子往后一靠,像旧时代的地主大老爷,“唐四夕,你不知道银州是我薛某的盘口吗?”
坐盘,江湖上的规矩,每个人划块地方各管各的,不呛行不过界。
社会形态与狗差不多,人多势众,一般帮派居多,单一者很难立足,顶多吃点边角料。
如今世道,狼多肉少,同类相食,已成常态。
唐四夕挣不开那肌肉男,却也没见怕,胳膊被摁麻了也没管,斜着眼瞪那个老头。
“银州?一柚酒店那笔单子?芝麻大的东西,你不说我都忘了。”
“小狗蛋子,别说什么芝麻不芝麻,”老者捏了个嗓子像宫里来的,“我地盘上长的果子让你摘了,这不符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