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四夕想都没想,夺过药碗一口喝到底,不想负了玉衡子的心意。
金蟾宫的汤药是出了名的不放蜜膏,翻天覆地熏的脑瓜疼的那种苦。
可这一碗,淡淡的有点甜,有种槐花香。
唐四夕把碗放回,问小青蛙,“你们真人呢?”
“回王妃,在正厅。”
被子一掀,穿上鞋子,头也不回地往正厅赶。
玉衡子依旧背着身,留给外人的永远是淡白的长袍和帽兜。
他没有站在悬梯上熬药,而是在案桌上写东西。
唐四夕站在他身后三米远,想着怎么开口道歉,玉衡子先说话,
“王妃找老夫何事呱?”
温润如玉的性子没有半点埋怨,每句话后面,都要加上一个“呱”。
应该是出于本能的无心,一把年纪的人竟然好可爱。
唐四夕上前一步,捂着胸口诚心诚意,
“我为我的无礼道歉...都是因为体质改变的原因...”,他一本正经诚心诚意地胡扯,
“因为体质太弱,容易低血糖才晕的,无关玉衡真人。”
玉衡子没说话,也许这种多余且一眼假的话会令人更尴尬。
静了几秒,空气涩的不行,逼人的难堪劲儿铺的到处都是。
唐四夕没走,就这么站着,也不知该站到什么时候。
他想,再不济给人磕一个得了。
绒毛制成的特殊宣纸上,留下玉衡子漂亮的几行字迹,他写完就放下笔,宣纸握在手里。
藏在袖口的爪蹼露了边,满是颠簸的皮肤褐色的花纹仍让人不能直视。
玉衡子没回身,怕丑样子再吓着人,只背对着。
“王妃呱,不值得的事不必往心里去,你是为你的身体状况来的吧,老夫能看出的呱。”
唐四夕惊喜地上前一步,“您能看出?您觉得我还能变回人吗?”
“不难,你的肉身是变异,变异到‘死亡’是需要时间的呱,好比你现在是感冒,变异到癌症前还有修补时间呱。”
他歪了个头,有点不解,“这些事冥君没有告知你吗呱,这些时间你们都在干什么呢呱?”
唐四夕简单回忆一下,从他到鬼界已经好多天了,貌似跟蓝望泞真没说什么有用的。
除了分开公务,二人的相处时间,大部分都是在床上过的...唐四夕小脸通红地哑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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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子将手中的纸对折,交给身边的小青蛙道童,
“方子老夫已经写好了,每日会将汤药送至梨园,按时服用,两个月便好了。”
唐四夕开心地拱手作揖,“多谢真人。”
话说完,唐四夕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欲言又止地站着,要堵人的意思。
玉衡子觉得奇怪,却也没转过身,“王妃还有事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