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位面朝堂之人一度打压,甚无话语,无法风光恣意地掌控朝势,生生捏碎了两个茶盏。
“恕老臣直言,冥君大人,可有绵延子嗣的打算?将来可有储君打算?”
热闹的场面空的一愣,舞停乐断,众张面孔齐刷刷对向王座。
唐四夕逃一般地退回原座。
帝王的权压威慑每一位人臣,除了常伴先帝的公卿,无人敢明目张胆地捅破这层茶余饭后的窗户纸,也无人不在冥冥中暗助这层挑衅和质疑。
毕竟,男妃,从未有过。
在陌生的场面被无数陌生的人尖锐盯着,猛然有点阴沟老鼠窥进烈日中,唐四夕一时无所适从。
他望向蓝望泞,瞧见那张好看脸一下子就阴了,眉头蹙紧。
如果不是跟随过先帝,蓝望泞会直接问他是不是想当储君,想给他当儿子。
嘴没张开,眉眼却极其锋利,金瞳里杀气震荡,在一触即发中徘徊。
“玄寿公是觉得,本王是到了该立储君的年纪?你觉得我活不长了?”
沉重的压迫和窒息,如一把刀悬在众人头顶,憋的人齐刷刷俯身叩首,面不敢抬,生怕一不留神喜宴变丧宴。
怕场面崩坏,唐四夕立刻握紧蓝望泞的手叫他说话别太冲。
触碰时回过神,蓝望泞温柔地将他的手指回勾握住,蹭蹭指尖。
他心头的宝贝容不得别人含沙射影。
玄寿公不慌不忙,起身,走到中央,微微俯身,
“老臣不敢,不过履行臣子职责,替先帝提醒冥君而已。储君之位,关系国本,若将来王位变故,朝无储君,一石千浪。”
简单说,唐四夕身是男身,不能生,失王妃之职。
蓝望泞盯着猎物般眯起眼睛,“玄寿公何意,但说无妨。”
玄寿公拱手,继续道,“老臣并非对王妃有恶意,只是国本之重不得不说。请王妃准许,纳后宫妾妃,开枝散叶。”
侧身一个眼色,尚有忌色的癿鄂公直了直脊梁,九灵端正地从他身后走出,拜在殿下。
“癿鄂公嫡长孙,乔西九灵,拜见冥君,王妃。”
唐四夕没有说出话,他从他这个“朋友”眼里看出,这一场她等候多时。
蓝望泞无语地嗤笑一声,他是太温和了,被唐四夕安抚的没脾气,这堂上敢有人跟他玩这一手。
擎着脸,杀戮的冷意在九灵脸上扫过,指尖碰了碰唐四夕,
“这个场面不太适合你,出去玩会儿吧,有人在外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