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宗族观念深入人心的现在。
即便是后世,祁局长发迹之后,有哪一个父老乡亲没承他的恩惠,不念他的好?
带来的好处就,胜天半子祁局长碰上的脏活,村民们几乎是无条件去帮他干了。
谁不想有一个祁局长这样的亲戚呢?
范进倒是没有非要拉拔范氏族人的意思,像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可不想像胜天半子一样,连老家的野狗,都想着拉拔成警犬,吃上一份皇粮。
范进的目的经营一个顾念亲族的好名声。
很多时候,这个名声,无论是对科举还是为官,都十分重要。
为什么范进中了进士之后,一介寒门,却直接成为清贵的御史?
这其中,为母守孝三年,遵循古礼的名声,绝对是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的。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二叔公关心道,“进仔你可是还要继续科举?”
范进嘴角勾了勾,“这是自然。”
天长地久才是权力!
举人被授予官职的几率是微乎其微的,张乡绅算是幸运儿,侥幸做了一任知县。
而且,以举人身份当官,也有致命的缺陷,约定俗成的观念中,基本上县令就是天花板,向上突破的道路早就被牢牢锁死了。
在这方面武官可能还有机会,文官的话,举人功名充官,绝对会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排挤。
二叔公对于这里边的弯弯绕绕所知不多,但对于范进的想法也是万分支持的。
兵贵神速。
没几天族里就把学田的事情安排下来了。
村里荒废了十几年的学堂,也重新开张,适龄儿童相继进入学堂蒙学,为此还专门请了一位屡试不第的老童生为孩子们开蒙。
二叔公还专门派人来请范进,让他为村学题字。
范进有些技痒,下意识的想题‘胜天半子’,但想了想又觉得口气太大。、
略一沉吟,落笔,“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