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八,黄道吉日,高粱抬,抬上红妆,一尺一恨,匆匆裁......”
范进下意识吟唱着,待得反应过来,连连往地上呸了三声。
什么乱七八糟的,晦气!
范进在丫鬟的服侍下穿好衣服,青禾对镜梳妆,赶巧院外丫鬟回报:“老爷,青禾姨娘,太太那边问话哩。”
不肖说,今日启程,定是胡盈盈让人来催了。
“知道了。”范进扯着嗓子回了一句,“让人回太太,我和青禾姨娘马上到。”
得了准信,院外的丫鬟当即诶了一声,旋即便没有动静,多半是跑去回话了。
二人洗漱完,也不多耽搁,径直去了正厅。
此时胡盈盈正在命人摆饭,范进打眼一瞧,问:“母亲还没起?”
按照往日惯例,老太太觉浅,每日都早起,应当不至于这个时辰还未起,故而范进有此一问。
“早起了,在佛堂做早课呢。”胡盈盈笑着说道,耳边珠钗摇曳,一身珠光宝气。
范进瞧着也帮不上什么忙,干坐着也无趣,遂道:“我去看看母亲。”
范母喜静,住在后院,佛堂自然也设在后院。
“老爷......”守在门外等候吩咐的老妈子大老远见了范进,忙行了一礼。
范进微微点头,“老太太可是在里面?”
他侧耳倾听,似是模糊听到范母在自言自语,只是听得不太真切。
“回老爷的话,老太太今儿个卯时便起了,约莫再有一会儿,该是做完早课了。”老妈子回了一句。
“我进去看看母亲。”
说完,也不待老妈子通报,径直进了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