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也没有卖关子,落笔题字:“人中王、人边王,意图全任。”
哗!
一众士子皆是围了上去,待见了,品读一二,皆是一片倒吸凉气之声。
这下联接上了,就连上联扑面而来的慷慨志向,也尽皆一并接上,并且还在上联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增添了几分洒脱意趣。
范进对这下联,同样十分满意。
尤其是这后半阙,很有几分‘任尔东西南北风’的洒脱不羁。
大堂正自喧闹间,望月楼三楼雅间,一名小厮推了房门,行至一老一少面前,将楼下发生的事情快速说了一遍。
只见两位正在对弈的一老一少,尽皆下意识顿了顿。
老者身着绯袍金带,抚须而笑,旋即缓缓落子:“严公子,这一局你输了!”
闻言,一身华服青年人神色一怔,尴尬一笑:“周司业,还是您棋艺高超,晚辈的火候,到底还是差了一些。”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只是那人即便侥幸对出了第四联,也未必就能势如破竹,把余下两联也对出来。”
老者笑而不语,呷了一口茶,这才缓缓道:“且看,且看。”
范进倒是不知三楼这二位的身份,若不然,怕是会喜不自胜。
他从未设想过,自己的便宜老师,竟不似原著还要蹉跎几年,现在便已出任国子监司业。
而且看样子,严世藩对其还十分客气。
这倒也不足为奇,国子监司业虽只从四品官职,可到底身份清贵,堪称士林典范。
莫说是严世藩,便是与国同休的公侯,也须得对周进保持足够的尊重。
这个身份,可不是用官职高定就能权衡的。
范进对三楼发生之事一无所知,只是隐隐觉得自己此刻多半已经引起大人物的注意,正准备再接再励,却独不见接下来的第五副上联。
还不等他询问,店掌柜便客气道:“老先生容禀,实是这第五幅上联,字数略多些。”
说着,便命店伙计取来一份薄册,将其翻开,读了一遍:
“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铁、坐北朝南打东西。”
范进略一斟酌,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