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贵子弟,多是走恩监、荫监一途,以此为跳板,辅以家族势力的能量,这才能步入官场。
“可还有疑惑之处?”周进说得口干舌燥,忙呷了一口茶,抬头看向范进问道。
范进点点头,“学生确实有一桩难事,想要请教老师。”
说着,他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学生担心,若是会试之中,经义若是做得太过深奥,是否会为试官所不喜?”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吃这个闷亏了,童子试如此,乡试亦是如此。
与他同届乡试的举子文章,他大多了然于胸,原以为原身仅仅名列第七,是其他六人才学更甚,只是观阅之后,却是大失所望。
在他看来,其余六人所作八股文章,显然远比不得原身。
换言之,哪怕是乡试的试官,对于范进的卷子,也很难说就完全看懂看通透了。
在这个方面来说,范进隐隐是有些吃亏的。
现在他就在犹豫,会试上究竟是火力全开,还是收敛一些?
“此事我亦是听说了。”周进想了想说道,“你于八股一道的火候,确是匪夷所思,莫说是其他试官,即便是我也需细细品读,详加思量。”
这还仅仅只是限于看懂,若是让他作出同等水平的文章,他却是万万做不到的。
莫说是他,即便是当道大老,也找不出几个能做出这等天地至文的人来。
“此事你倒是不必担忧。”
周进想了想说道:“你已被糊涂试官耽误多年,如今有机会会试下场,若是不能纵情一展所长,岂不是可惜了?”
“至于试官那里,我已打了招呼,想来是不会出岔子的......”
有周进作保,范进顿时心下稍松,决心不单单要把全部的八股功底拿出来,还要在考场上,再验证一番‘大脑过载’效应。
原身已是庸碌数十载,若是不能在这一次会试上锋芒毕露,实在一桩憾事。
辞别了周进,范进便乘坐马车,回到家中闭关读书。
虽然距离会试只有一日,却也片刻松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