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大抵是嘉靖帝自觉殿试落了严嵩的面子,把欧阳子士排在了二甲第八位,担心严嵩有什么想法。
严嵩封无可封,赏无可赏,为免流言四起,嘉靖帝转头就把严世藩捧了起来,直接将严世藩捧到了工部右侍郎的位子上。
这可是正三品大员,更别说还是油水十足的工部,随便一个工程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一时间,关于严嵩失宠的流言,尽皆烟消云散。
徐阶一系的人马,更是差点把牙都咬碎了。
以严嵩的权势,严世藩说是工部二把手,实则工部的大小事务完全就是严家人说了算。
这就意味着,六部之中,又有一部落入严党手上。
有这样一层关系在,欧阳子士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工部官员们眼中的香饽饽。
毕竟上官的小舅子不巴结,说尽好话,回头被穿小鞋怎么办?
严世藩可不是什么心胸大度之辈,若是被记恨上了,顶上乌纱,身上官服还能不能保全都犹未可知。
“这欧阳子士未免也太张扬了。”王世贞摇摇头,低声说了一句。
其父王忬已经离开了督察院,巡视浙江及四府,看似大权在握,实则远离中枢,故此王世贞说话,已经不如此前那么底气十足。
范进安慰了一句:“好了,一切还须往后看。”
“范世兄说得在理,王世兄不妨看开些。”
张四维主动凑上前,劝慰了一句。
科举的荣耀已经是过去式了,排名高下早已尘埃落定。
但对于他们这一届新科进士而言,新的征程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悄然开启。
与其纠结于过去,倒不如认真筹谋一番,接下来的路究竟要怎么走。
不过,无论是范进还是张四维,俱都没有替王世贞担心。
王忬作为太仓王家的旗帜人物调离中枢,提督地方军务不假,但又不是彻底倒下了,短时间内还不至于人走茶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