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圣上是什么意思?”严世藩当即追问道。
管家犹豫了一下,说道:“来人只说,圣上亲览了徐尚书的奏折,大为光火,估计形势对咱们有些不利。”
啪!
严世藩随手摔碎了一个玉盅,怒道:“他徐阶究竟是什么意思?”
严嵩扫了自己儿子一眼,双手撑着太师椅缓缓站了起来,朝管家吩咐道:“命人备轿,老夫即刻进宫一趟!”
严世藩见此,忙追问道:“父亲,您打算怎么处理此事?”
严嵩缓缓摇头,叹了口气道:“还能如何,弃卒保车罢了。”
明眼人都知道,徐阶既然敢把这件事捅到嘉靖帝那里,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可是,若是舍弃仇鸾这枚棋子,难保手底下其他人不会多想,届时谁还会听我们严家的号令?”
直到这个时候,严世藩仍旧心存侥幸,认为严嵩可以左右嘉靖帝的心思,“再说了,若是仇鸾倒豆子一般,牵扯出咱们家来?”
对于严世藩的那点小心思,严嵩看得分明,暗自摇头的同时,不免抬手打断道:“一个仇鸾倒下,丝毫不会搅乱朝堂的浑水,更谈不上危及严家。”
“如今这大明朝啊,是一日也离不开你爹......”
趁着备轿的功夫,严嵩也不免多说了几句,“世藩呐,为官之道,首在用人。只有用对了人,才能干成大事。”
“老夫宦海浮沉多年,不光会杀人、治人、罢人,更会用人。”
“国库要靠我用的人去攒银子,边关要靠我用的人去打仗,跟皇上作对要靠我用的人去对付......”
“总之,只要老夫还在首辅的位子上一日,严家就绝不会轻易倒下。”
言罢,严嵩看向自己的儿子,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倒是世藩你,这几年我把用人的权力逐渐交给了你。可你和你用的那些人,都是怎么做的呢?”
“全都在招风惹雨!”
面对如此疾言厉色,严世藩嘴上说着儿子知错,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