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显赫至此,即便自己张扬一些,猖狂一些,又待如何?
嫉妒者有之,不忿者有之,然而还不是看他不爽却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他就是喜欢旁人看他不爽,却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天底下,同辈之中,实在是没有人比他更显赫的了,即便是皇子公子,到底不如他这位小阁老的面子大。
假以时日,老父亲作古,他可是要接严嵩的班,成为大明新首辅的。
眼下,无非就是提前过一番首辅的瘾罢了,何错之有?
严嵩见此,更是气极,忍不住提醒道:“世藩吾儿,你可知,一部二十一史都只诛灭九族,唯有我大明朝可以诛灭十族。”
“大明朝只有一个人可以呼风唤雨,这个人不是老夫,更不是你,而是皇上!”
严嵩教子,不可谓不言辞恳切,奈何严世藩早已养成了自大猖狂的性子。
凭心而论,对于嘉靖帝,严世藩心中并无多少敬意,在他眼中,无非就是一个吃丹吃糊涂了的皇帝,凡事都要依仗他们严家父子去处理。
严世藩自信,嘉靖帝还没有卸磨杀驴的勇气,满朝文武,有几个不为严家马首是瞻?
既如此,他和他手底下的人,便是再如何招风惹雨,也该当是无妨的。
“老爷,轿子已经备好了,您看?”严府管家刚一踏进前厅,便感到了剑拔弩张的氛围,硬着头皮说道。
严嵩叹气道:“你且安心呆在家里,待我回来再说吧。”
说着,匆匆出了门。
严嵩前脚刚出门,后脚严世藩同样去寻罗文龙等一众狐朋狗友大倒苦水。
他已经有些记不清,父亲已经多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用满是呵斥的口吻、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同他说话了。
自己父亲就是个愚忠的性子,若是换作自己?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