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传言说,徐阶那厮十分看好张叔大,可三年有余,却未见丝毫动作,即便是磨练年轻人,也不应如此冷落。
再者,李默自恃清流,仕林名宿,反倒是那徐阶,自从投入严家父子门下,沆瀣一气以来,在仕林中便已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张居正是个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那自然应该知道,在如此关头,又该当做如何选择。
“既如此,那下官便先下去做事了。”张居正想了想,旋即便恭敬退下。
李默沉吟半响,缓步将张居正送了出去,又招来一个差役,吩咐道:“把李侍读给我叫来!”
下了值,张居正婉拒了同工房翰林的吃酒邀请,径直乘坐马车,前往了礼部尚书府。
他要最后再争取一番,三年的付出与表现,总归不能就这么付诸东流。
现如今,已经到了向徐阶要一个切确答复的时候了。
“老爷......”范进刚从后院里出来,胡盈盈便亲自来报,说是南海县的同乡持着张静斋的书信登门造访,有事相求。
“静斋兄的书信?”
范进微微蹙眉,接过书信,匆匆扫了一遍,“来人安置在何处?”
信中并无谈及具体之事,更多的反倒是老友之间的问询。
对于张静斋,范进自认是有所了解的。
此人可谓是人情练达之至,自己虽欠下对方不小人情,但除非张家遇到什么难处,否则绝不会此时便动用。
毕竟,他自履职来,青云直上,步步高升,这份人情留待以后,还有莫大的用处。
“奴家做主,安排让人带去老爷书房。”
胡盈盈也是心思通透,唯恐这些所谓的同乡不识礼数,肆意张扬,坏了自家老爷名声,故而才自作主张,擅自安排。
范进想了想,遂点头道:“既如此,我且去会一会宾客。”
信步行至书房门口,范进轻咳了两声,遂迈步而入。
书房内,三人原本还待用些茶水,见了范进进来,连忙起身见礼:“见过范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