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感激涕零,齐声道谢。
范进摆摆手,又同他们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命管家将几人送出府。
期间,自然免不了赠送些行囊路费,京中特产,直叫几人连连慨叹范大人高义。
“范大人......”魏好古在书房侧室听了一耳朵,被小厮引至书房,扭捏了好一阵方才开口。
范进连忙打断道:“好古,你我年谊世好,是多年的交情了,何必如此见外?”
魏好古心神一松,说道:“范世兄,此事你怎的这般轻易便应承下来了?”
南海县上报灾情,两万两赈灾钱粮,并无逾矩之处,可若是上报五万两......
若是传进御史耳朵,保不齐落得个谎报灾情,贪墨赈款的罪名。
于他看来,此举大大不妥。
范进吹了吹茶水,缓缓道:“此事并非我大包大揽,实属不得已而为之?”
“为何?”魏好古坐在他身侧,不解道。
依他之见,如此大事,更应避嫌,独善其身才对,何苦主动踩进泥潭,冒着深陷的风险。
这个忙,即便他不帮,想来南海县的父老乡亲也能理解,不会怪罪。
毕竟,范进自履职来,短短数月,根基未稳,其势未成,端的是孤家寡人一个。
“正因为根基未稳,故而推脱不得。”
范进叹了口气,“眼下我于仕途一道,虽步履轻快,实在犹如无根浮萍,遇风而舞,随风而歇,时常感慨欠缺可靠人手,致使许多韬略,困顿于纸上。”
他虽投入周司业门下,国子监司业清贵有余,其势不足。
若真个想要寻棵大树倚靠的话,那么无论是李默一系,还是严党一系,俱全上上之选。
只是,为他人尾翼,心中到底不甘。
既如此,便须得另起炉灶,聚拢人手,以图大计。
“范世兄是想要借机笼络广东的士子商人、乃至是在京中任职的出身广东的官员?”魏好古恍然,半响才呐呐道:“此事风险不小!”
“风浪越大鱼越贵,此事值得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