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缺圣眷,可谁又嫌圣眷多呢?”严世藩把茶壶往桌上一搁,见严嵩连连咳嗽,不免又有些心疼老父亲,连忙上前替他顺气。
待得严嵩缓和了不少,这才让严世藩重新坐下,苦口婆心道:
“你圣眷稳固,姑爷与你不同,若是不替他筹谋,几时才能有出息?”
见严世藩在听,严嵩也不免多说了几句,“你我父子,我的将来不都是你的,又岂会不替你考虑?”
“为父年纪大了,不知几时驾鹤,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见严世藩又要起身,严嵩忙摆手让他坐下,“你虽颇具才干,但到底伴君如伴虎,需要帮手,咱们严家能多一个顶门立户的人,总归是好的。”
“父亲您多虑了。”
严世藩不以为意道:“依儿子所见,圣上春秋鼎盛,性情温和,断不会行那过河拆桥之事。”
“再说了,这满朝上下,多是庸碌之辈,除了咱们父子,他还能依仗谁?又有谁能替他折腾银子?”
“圣上便是一日也离不开咱们严家......”
恰逢此时,有人来报,说是宫里来人,奉了嘉靖帝的旨意,请严家父子进宫,有事相商。
一时间,严嵩倒也顾不上再对叛逆的儿子谆谆教诲。
......
“老爷,前几日同乡登门,带了不少广东的特产,您今日既然有意拜访周司业,不妨一并带些去。”
用过午饭,胡盈盈边命人把残羹冷炙撤下去,边开口说道。
范进还未开口,范母便点头道:“此是正理。”
“周司业对咱们范家有大恩,更别说进仔往后还需要周司业时时照拂,礼多人不怪,便是再多添置些也无妨。”
范进自是一一应下,淡淡笑道:“母亲说得是。”
轻车熟路地来到周府,不用门子通报,范进命人把礼物交给周府的管事,便当先入府。
周司业此时并不在前厅,而是在后院,自从师徒二人越发熟络之后,便少了许多的繁文缛节,越发自在。
“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