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只是官居从五品,但以他的进步速度,谁又能等闲视之?
些许小事,纵是当朝四品官,也乐得卖他一个面子。
更不要说,范进背靠周司业,近来京中颇多周司业即将掌权国子监的流言,谁敢在这个节骨眼平白树敌?
慧和尚听不懂,但好就好在,对于范进的吩咐,一向照办。
精武武馆。
慧和尚大马金刀坐于上首,身侧刚纳的小妾正在给他捏肩捶腿,边上炉子上架着茶壶,水烧开冒着腾腾热气。
下首位置,一个面色冷厉,身着黑衣的男子,正手捧一枚金龟玉石,毕恭毕敬道“干爹,这是我前几天搜罗到的宝贝,特地送来给您闲暇时把玩解闷。”
慧和尚抬眼看去,大为欣慰:“你倒是有心了。”
黑衣青年当即面色恭敬道:“给干爹尽孝是应有之义,我还要给您养老呢!”
一时间,二人父慈子孝,自不必多说。
......
工部衙门。
范进身着崭新工部员外郎袍服,顶戴从五品乌纱,来到工部衙门,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当即吩咐伺候的差役道:“还请代为引路,以拜访诸位工部大人一二。”
差役自不敢怠慢,连忙躬身走在前头。
这拜访第一站,自然就是工部右侍郎严世藩。
虽说按照常理,当先拜见工部尚书赵文华才是,但满朝文武,谁不知这工部就是严家的自留地,赵文华就是严家父子手中的橡皮章,一贯对严家唯命是从?
“大人,那新人范进,正在门外候着呢......”严世藩此时正在批阅案卷,身边随侍的差役见缝插针地说了一句。
严世藩著笔,蓦然抬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摆手说道:“不急,且晾他一时半刻。”
两刻钟过去。
料想新上任的工部员外郎被晾在侍郎工房外的消息,已经传遍工部上下,严世藩这才活动了下有些发酸的手腕,淡淡道:“有请。”
而后,范进便在班房的引领下缓步入内,当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严世藩略显臃肿矮胖的身影大马金刀地坐在会客室,悠闲地品着茶水。
“寿铭来了......”严世藩放下茶盏,也不起身,只淡笑道:“日前听说你调任工部,本官不胜欣喜,期盼多时,总算是有机会一起共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