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将魏好古领至书房门外时,范进刚刚做好了一份诗帖,墨迹未干。
听闻魏好古已至,当即趁着昏黄烛火,把诗帖撤下,又命人摆了茶。
“范世兄,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得了消息的魏好古,当即马不停蹄赶来,唯恐误了范进的大事。
“且先不忙。”
范进淡笑着安抚了一句,旋即又问道:“近来生意如何?”
“一切顺遂。”
魏好古说着就把一打账本放在桌案上,犹豫了一下说道:“只是不知为何,近来工部采买了好大一批花露水,说是工部衙署上下辛苦,为免受蚊虫叮咬,故而多采买了些,总数不下五千两银子。”
“此事我已尽知。”范进摆摆手,安抚道:“既是正常采买,钱货两讫,便不会有什么后患。”
“此事...可是范世兄的手笔?”
魏好古抬头打量了范进一眼,期期艾艾道:“范世兄初入工部,立足未稳,大可不必如此急切的。”
都说千里当官只为财,可如此急切地把工部的银子往自己口袋里揣,难免落人口实。
范进闻言失笑,“此事乃是尚书大人与左侍郎的主意,我哪儿来这么大的本事!”
魏好古听得如此,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至于说,赵文华与严世藩此举,究竟是何用意,他也懒得去深究。
反正看范进这副神色,总归不可能是一件坏事。
“好了,今天让人把你请来,是愚兄有事相询。”
范进话罢,当即把自己毛遂自荐,赵文华与严世藩答应暂时另立报业司,交由他全权操持一事。
斟酌了一下,范进直言道:“愚兄境况,想必贤弟亦知,素来孑然一身,眼下却是需要一些信得过,有才学之人相佐。”
“不知,好古你可有推荐?”
“这......”魏好古想了想说道:“自从范世兄此前提醒,愚弟便时时留意,眼下的话,倒是有一些人选。”
当即,魏好古便接过毛笔与白纸,想了一下,列出数位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