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丰都站在一旁哑然失笑,这丫头大包大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社会拜码头呢,整个就是一副大姐头样子。
葛云让人找来一副象棋放在桌子上,对着叶丰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叶丰都神色古怪的走到桌子的另一边坐下,望着葛云郁郁不已“你们这些大派弟子行事都是如此特立独行吗?明明只是比试法力而已,却总找些附庸风雅的东西,难不成你们在宗门里都是研究这些玩意儿?”
葛云手持红子缓缓摆放着,嘴里说道“凡事不能直观表面,常言于无声处听惊雷,往往在细节中也可见大道,见微知萌见端知末,阁下的法力刚刚已经窥见一二,着实不凡,但在这棋盘中就是另一种格局了。”
叶丰都摆弄好棋子,盯着棋盘上纵横交错楚汉割据的局势,点头笑道“小小棋盘自成天地,楚河汉界泾渭分明,此番交手倒是别具一格,你执红子,请先出手。”
葛云盯着平静的棋盘,经过刚刚二人立位定格之后,整个盘面犹如一片沉寂的大海,风平浪静之下似乎隐匿着万顷巨涛。
沉吟少许之后,葛云手指当空一划,红色的炮字沿着宫格线微微平移,充作当头,一刹那,整个棋盘上涌现出一股鲜艳的洪流,其中蕴含着惊天之势隆隆作响,顺着线条冲了过去。
这一手看似普通不过,可其中赋予了葛云雄浑的法力,宛若在开阔的平原上,万炮齐鸣震彻天地,直让那些围观之人寒流滚滚频频后退。
叶丰都不敢大意,手指虚空一点,马踏日月屏风应对,这是最常见的防守之术,一时间宫格之中万马嘶吟,仿佛卷起了狂风飓沙,将奔涌的洪流尽数阻滞。
双方虽然都是各出一子,但滚滚的煞气几乎盘踞了整个棋盘,那些围观闲客尽是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屡见不鲜的象棋国粹还有这般的下法。
葛云神情淡然,用法力催动怒马,斜日杀出,这也是最保守的走法,真正的好手开始并不会横冲直撞的厮杀,而是利用可见的棋子做局,意图后手绵密不断。
然而,叶丰都却偏偏出乎意料,只见他催动重炮隔山打牛,直接轰碎了葛云的另一只马,其心之坚其威之盛,着实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因为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葛云提车断炮顺势杀出,抬起头微微一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丰都微微一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不会用炮而已,还不如直接弃而斩马,如此,双方各损一城,各得其所。”
接着,叶丰都飞象居中,这是一种绵里藏针的开局走法,再以平车横出,威力如同一只下山猛虎窜出,其声如雷,响彻山谷,双卒临岸,化作千百长矛隔河相视,你来我往之下形成了双头蛇的阵型。
葛云也不遑多让,以鸳鸯炮单提马步步为营,横车推进犹如巨舟巡河,迅雷之势般占据有力位置,确保后期马炮互动,争的先手之机,这是兵贵神速的最佳体现。
反观叶丰都的走势,并不会固定某一路打法,更像是随性而为,他深知一车足令十子寒的道理,运用法力猛然催动卒子,横冲直撞的杀过河去,将双车隐藏其后,目的十分明显,就是要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