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局上半, B班进攻。
“哟,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需要我为你解释一下局面吗?”
作为开路先锋的一棒,和作为最终防线的三垒手,这个两个位置的人确实很容易碰面。
一垒手因为四坏球保送,被挤上了三垒,又和雷蒙站在了一起。
“我觉得不需要解释了,我多多少少也能看得懂。”雷蒙说,“五局上半,你攻我守,分差三分,满垒,强力的 4棒上场。分差三分,我们最后一个半局得追赶 4分才行。”
“没错,前提是分差不会继续拉大。上次我们四棒抓第一球就轰出一个全垒打,这次不说轰出全垒打,哪怕轰出一个长打,你们都得丢 2分。”
“确实是这样,但是为什么叶——铃木凛同学投不出好球了呢?她应该一点也不累吧?”
“这个嘛——虽然我不是投手,但是据我所知,投手都是内心很纤细的生物,一点打击都受不了的。不和你说了,要投了。”
叶月第一个横向滑球,偏的离谱,朋花差点没接到,第二个外角直球,被打成界外长安打,如果落点稍稍偏一点就是 2分进账的 2垒安打。
第三个指叉球,被无视,自然变成了坏球。第四个外角直球偏了,变成了坏球。
球数 1好 3坏,绝对不利,感觉叶月的投球像是在避开对方 4棒的棒子一样。
虽然队伍无数次的鼓劲,让叶月忘记全垒打,但是她的肢体还是记得那个全垒打。
而且,她想赢,她 8个月前以转学生的伪装来到这所学校,以保护自己主家的继承人。此刻她已经忘记了“学生只是伪装的身份,她随时都会离开”,她只想在球场上这里挥洒青春,扮演热血的王牌投手,而不是一个冷血的忍者保镖。
“暂停。”
捕手兼队长兼教练的朋花叫了暂停,招了招手,让内野四人围在投手丘上。
“变化球投不进好球带吗?”
朋花用手套遮住嘴巴,询问叶月。
叶月点了点头。
“你是在担心输吗?”朋花说,“我们还有半局,我会把分数打回来的。”
“我相信你。”叶月点了点头,她不是因为害怕输而恐惧。
“从那个本垒打之后,一直让你执行我的指令,真的很对不起。”
因为那个本垒打是叶月自己的任性导致的决策失误,所以在之后的投球时,再也没有对捕手摇过头。
朋花突然上前一步,她用来捂嘴的手套和叶月用来捂嘴的手套碰在了一起。她比叶月矮五厘米,因此这个距离似乎是传说中的“按头就能亲上嘴”的距离。
“还好……”
“不要撒谎了,你其实根本不想用侧投、低肩甚至是左投,你的变化球和变速球是我让你去学你才去学的,你最喜欢的球,一直是直球。”
叶月点了点头,这对投捕组合充满激情的对话,其他人一句也插不上来。
“投你想投的球吧,之后我不会做任何指示。无论你投什么球,变化球还是直球,内角还是外角,好球还是坏球,过高还是过低,我都能接住。”朋花说,“按照你的想法,自由地投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