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想了想,决定去见一面。
袁府书房。
“夫人。”王良木讷得打了声招呼。
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王良的面前,“你家里的东西,我都命人收入库房之中,若有需要,不妨去看看。”
能嫁给袁崇焕的,哪是什么普通人,见到王良这个样子,心中难免触动。
可怜的孩子,外伤药石可医,心病可无处下药。
王良,缓了一会,像是想起了什么。“夫人,先前的婚事就此作罢,家中的地契你且拿去。”
家中的地契,虽在爆炸中不知去向,但以袁家的能力,想搞到不困难,不妨送做人情。
袁夫人微微一笑,她知道王良,年少时便初绽头角,是个有前途的年轻人,便有着将其入赘的想法。可惜遇上这等人祸。
王良出了袁家,只拿了一份路引,一柄长刀,几两碎银,并留下一封书信。进城需要路引,长刀是父亲的礼物,也是他现在唯一的挂念。母亲下落不明,多半是死了,但他仍抱有一丝希望。
城门未开,灾民遍地,谣言四起。
官府抓的抓,杀的杀,直至无人敢言。
王良混入灾民之中,打听着母亲的消息。官府?那些家伙拿钱不做事。
不久,官府张贴告示。
说是城门照常开放。朝廷准备发放抚恤金,并附上了伤亡名单。
王良一看,没有母亲的名字,也没有父亲的名字。
“活了两世又如何?还不是一条丧家之犬!什么都做不到......”
王良死了,只剩下良,无牵无挂的良。
房屋废墟上的烟尘早已散去,良的心却被烟尘覆盖。
一颗复仇的种子,悄然埋进良的心底。
良几乎花了些银两,换了身装扮,深色的短衫,披着蓑衣戴着斗笠,蓑衣之下的包袱里他近10日的口粮,腰上挂着些生活用品。
良麻木得跟着流民逃难,流民不排斥他这个异类,一柄长刀可是藏不住的。长刀傍身,没有流民敢与他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