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剑被取出后刀柄上弹出几枚鳞片,把路枫握剑的那双紧紧包裹。
路枫没有在意手中传来被鳞片包裹的刺痛感,手握直剑转身面向周围的蛇首铜像。
蛇首铜像在路枫抽出直剑后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居然隐隐要冲破时间零的领域,纷纷急速向后退去。
不过路枫已经朝着他们扑击而去,直剑在划过蛇首的瞬间就让他们的身体四散崩开。
仿佛路枫斩断的不是蛇首的身体,而是隐藏在蛇首深处的“灵”。
水流被路枫疯狂的斩击搅动个不停,终于在路枫的长剑落在场中最后一座蛇首青铜像之后,水流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路枫深呼一口气后重新走到酒德麻衣身前,把长剑重新放入匣子里。
原本还在震动的其他武器在长剑重新被放回后,似乎也意识到了它们没有什么出场的机会,震动瞬间停止。
紧接着路枫走到酒德麻衣身前,发现除了被潜水头盔遮挡住的头部外,她的身体上几乎已经爬满了黑色的鳞片。
路枫叹了口气,知道现在做什么都没用了,死侍化的身体是不可能有回转的空间的。
他见酒德麻衣的潜水头盔似乎有了裂痕,水流正沿着头盔的缝隙渗透进去,干脆取下她的头盔,拿出一个简易的呼吸器绑在酒德麻衣鼻子上。
在移动头盔时路枫忽然看到酒德麻衣被刺破的潜水服下,好像有什么银色的光芒反射出来。
路枫拨开潜水服发现是一条银色的项链,项链抽出来后路枫一怔,这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项链中间绑着的居然是一个有些生锈的钥匙。
“是你啊……”
路枫看着手中的钥匙出神时,酒德麻衣忽然睁开眼睛透过潜水头盔的镜片看着路枫轻声说。
脑海中被封存的记忆重新解开,那天在基地中发生的一幕幕重新在酒德麻衣的脑海中播放。
其实在关于路枫的记忆完全清晰,而不是像之前只在脑海中模糊的感觉自己忘记了一个人时。
酒德麻衣心里那种想找到到路枫的想法,反而没有那么强烈了。
毕竟两人其实也只是在几十年前,短暂的相处了不到一天的时间。
但人与人感情有时候就像是一坛存放在地底里的老酒,有时候再轻微的感情经过时间的发酵,偶然间再次打开也会变得让人沉溺。
酒德麻衣看着路枫还想说些什么,但就算在时间零的领域中,龙血给她身体带来的侵蚀也让她终于支撑不住彻底昏死过去……
“血脉之间的联系还真是神奇……那么多的通道我却凭借冥冥中的直觉找到了你们。”
酒德麻衣昏死过去后路枫刚想试着做些什么,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路枫正疑惑这是用什么方式才能在水中不通过无线电跟自己沟通时,他朝着声音来源看去惊讶的发现解空居然把潜水头盔都卸了下来拿在手中,缓缓的朝他的位置走来。
“解空大师?”路枫刚一开口忽然愣住,他发现自己居然在这深藏水底的空间内隐隐听到了他声音的回响。
他抬起手臂不断摆动发现没有任何凝滞,周围不知道何时已经变成了真空一样的环境。
路枫下意识的看向解空,他的眼中暗金色的瞳孔绽放的光芒越来越强烈,脸上的皱纹居然都感觉消散了很多。
“麻衣的体型更像我,脸蛋和倔强的性格倒是跟她的妈妈一模一样。”
解空刚刚走到路枫身旁,就说出了能让所有熟悉他的人怀疑人生的一句话。
“叔叔你……”解空的话信息量实在太大,让路枫都下意识的改变了称呼。
解空像是半夜喝多了酒在路边逮到一个人就抱着哭诉自己委屈的大叔,根本不给路枫说话的机会,自顾自的把这些年自己心底深藏的往事倒了出来:
“年轻的时候仗着这张被人说成‘妖艳’的脸,我可是做过不少混蛋事啊……”
“叔叔你顶着这个光头和没有眉毛的脸到处跑,人家应该说的是‘妖怪’才对。”路枫在心里说。
解空的眼神怀念,路枫没来得及说出心中的话就已经被带进了他的故事中。
“我跟麻衣的妈妈是在上海的一个舞会中认识的,她是个温柔又倔强的女孩……我们就像是被放在一筐绿豆里的两枚红豆,在遇见彼此的瞬间就意识到这是注定相伴一生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