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修大喜,先是买了一批羊皮,打发车把式老刘送了回去。逛来逛去他又瞧见了貂皮,只是这东西价格较高,让他颇为犹豫。
东西自然是好东西,“风吹皮毛毛更暖,雪落皮毛雪自消,雨落皮毛毛不湿”。这可是裘皮之王。
一件简单的斗篷,都足足要数十只貂皮缝制起来,自然便宜不了。
范修一直觉得欠乔亦雪大人情,虽然没太多本钱做这个生意,但给她买一件赠送那还是舍得。
最后范修一咬牙,便花了八十两银子,买了件貂皮斗篷。
他将手中剩下的八百两银子,大部分赌在辽东参上,足足买了五十斤。
其他产地的人参时价五两银子一斤,这辽东参时价高达二十两。范修在马市上进价却是十二两银子一斤!
虽然时价是二十两,但多数都被官方换取了,民间流出来的数量较少,因此多是有价无市。
按范修的想法,有这批人参在手,说不定能狠狠赚他五百两银子。
因为人参也没多重,范修又买了些木耳、蘑菇、松子等山货。装了大半车货物,范修这才和小厮返程。
一路顺遂,直到大前日到了复州城。
这里到北宿岛就不远了,出了城去渡口坐船,次日便能抵达。
范修一路劳顿,便想在城中歇息歇息。哪曾想,马车到了城门处,钞关小吏检查货物之后,竟然让他交一百两关税!
按本朝三十税一之法,他这些货物最多三十两,那小吏要了三倍还多,范修当然急了,便与他争辩了起来。
“怎可能这么多!你要按货物算不过二十七两,你要按马车算,我这一路走了四个关卡不过交了十二两银子,偏你复州贵!”范修一时头脑发昏便嚷。
那小吏斜着眼瞟着他,“嘿,你这小玩闹还挺较真。你小子赶巧了,咱复州卫指挥使大人三日后做寿,进城的都是客,总得孝敬孝敬他老人家吧?”
范修哪里肯干,那不是十两银子,而是百两,“小人不知大老爷做寿,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进城了。”
虽然又饥又渴又累,但进个城要花这么多银子,范修宁愿捱到渡口,那里也是有水马驿的。他回头喊小厮便想赶马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