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到了么？”
“哎！医生，这儿这儿。”
“喊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了，很有可能过不去今晚了......”
“医生，能不能再想想办法，孩子她......”
“这样继续拖下去，也只是延长她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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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小希将手机递给李淳风，自己则蹲下打量着面前的东西。
李淳风接过手机后，瞥了一眼屏幕，他的目光落在视频的评论区...
“你看到网上的那个视频了么？那个女的，她虐猫哎。”
“我看到了，她拿砖头砸小猫。”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人？明明是连畜生都不如。”
“#立法保护流浪动物#”
“凭什么叫他们流浪动物？你见过管非洲草原上的犀牛叫流浪犀牛的么？”
“喜欢为什么不带回家养啊？流浪动物本身也影响城市环境啊。”
“人类都把动物的家都夺走了，为什么不处理人类？”
李淳风将手机屏幕倒扣，不再看它。
“这是个...鸟笼？”袁小希看着掉在地上的被摔得有些变形的鸟笼，“这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袁小希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面前的鸟笼，鸟笼是金属制的，如果它不是像现在这样歪七竖八的话，应该是一个造型很漂亮的鸟笼，不过此时她已经变成了一堆废铁，拿起来端详了一会，袁小希注意到鸟笼上沾着一些褐色的斑点，凑近了闻还有一股铁锈的味道。
“血腥气？”袁小希发出一声惊呼。
李淳风听闻也凑过来闻闻，却只是皱起眉头看着袁小希感叹了一句，“鼻子这么灵？”
“嘿嘿，我天生嗅觉比较好啦，我小时候，家里的好吃的藏在哪我都能找到。”袁小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大概是想到刚刚那个话听起来像是没长大的孩子，又显得自己贪吃，于是慌忙找补了一句，“我只是能找到，没偷吃。”
李淳风笑着摇了摇头，他看着那落在地上的鸟笼，还有鸟笼上的血迹：“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如果这位，呃，小熊，说的话是真的，那我们就得找到这个女孩为什么要拿砖头砸那只猫，哦，不止，她还拿棍子打猫了，嘶......袁姑娘，你看。”
李淳风把手机递到袁小希手中，屏幕上正第不知道多少次地播放着那条视频：“如果我想虐待一个东西，我会让我想虐待的东西能够到处跑么？”
袁小希一下子明白了李淳风话里的意思，对啊，刚刚他们都没意识到这点，如果女孩真的是虐猫的话，她为什么要给猫到处乱跑的机会，如果她是在享受野猫逃窜的样子，那她干嘛跑出去几步之后又不追了呢？
“她这个状态，与其说是在虐猫......”袁小希小声地呢喃着，她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许久，她缓缓抬起头，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李淳风，“她更像是在驱赶......或者说发脾气？”
“没错，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根本就不是虐猫，但是她又为什么要赶那些猫呢......”这个时候李淳风看向窗外，此时，夜风摇曳着窗外的树梢，高大的树木的树梢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在玻璃上。
“树......”李淳风突然抬起手，他的指尖在唇边划过，低沉的声音伴随着手指的动作唤出一个词，“寻踪觅影。”
话音刚落，袁小希便看到，房间里肉眼可见地泛起一阵蓝光，灵力在房间中扩散开来，那些灵力化作灵子落在地上，而那些落地的灵子，也附着在地面上，展现出各式各样的印记，有脚印，有拖拽的痕迹，也有划痕，各种各样。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有......”李淳风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弓着身，似乎在地上寻找什么，不一会，他在靠近飘窗的角落停了下来，“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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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楼下，源明初也没别的事情可做，他只能站在原地，打量着四周的那些野猫。
动物会产生不自然的群聚，通常都是伴随着灵气状态的异常，而最容易导致灵气状态出现问题的，就是出现祸妖。
“ケロッ！ケロッ！ケロッ！いざ進め?ッ地球侵略せよ......”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源明初一看联系人，是姜厌舟，他笑了笑，按下了接听键：“怎么样？”
“我先告诉你我这边目前能掌握的全部信息，你让我查的那个门牌号，现在租住在里面的是一个女孩，叫陈乐安，目前在天海市的一家食品公司做销售，陈乐安的老家在江苏，离天海不远，她应该是在天海上的大学，然后毕业之后就直接留在天海了，目前陈乐安没有一条违法犯罪记录，记录方面很干净，不过我让同事查了一下她的网络社交账号，有些发现，这个女孩就是最近比较有话题的虐猫事件的主角，就在前两天她的私人社交账号被人发到了网上。”电话那头姜厌舟的声音顿了一下，“我把她的社交账号推给你了，你可以自己看一下，从她遭受到的谩骂和攻击来看，生成祸妖是绝对富裕了。”
“她真的虐猫？”源明初皱着眉，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陈乐安那张看起来很乖巧的脸孔来，“这算不算你们中国人说的里外不是人？”
“准确来说应该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该补补课了，四字以上的成语到现在还会用错。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虐猫，不过......”姜厌舟顿了一下，“最开始报道这起虐猫事件的是一家小型的新闻媒体，天海每日新鲜事，我查过了，这个账号隶属于橙色网络传媒公司，这家公司的记录不是很好看，之前就因为报道过很多次洋葱新闻，也因为传播虚假信息被网络部的同事们传唤过。”
“假新闻？”
“嗯，总之，我现在正在去那家公司的路上，已经到门口了，一会再说，还有，你的入职已经通过了，你现在是督灵司的特邀行动顾问，你今天就当是提前上班吧，跟着你的那个通灵者，可千万别让她出事。”
“放心，我看着呢。”源明初抬头看了一眼三楼的方向，窗户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不过你如果能快点再给我些信息，也许她会更安全一些。”
“你和她现在不在一起，对吧？”
“聪明，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