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哥,我跟你打听个事。”源明初凑到保安身边问,“这栋楼三楼有个女孩,你知道么?”
“你打听她做什么?”保安顿时警惕起来,“你到底什么人?”
“大哥,别急别急,我警察,我要找楼上这个小姑娘了解点事情。”源明初说话的时候故意催动了一些灵力,虽然不足以命令保安,但也会让保安更容易信他所说的话,“大哥你认识那姑娘么?”
“你是警察啊,哎呦,我可算找到人了,来来来,我给你看个东西。”保安二话不说的拉着源明初就朝着一旁的花坛走,“将就着坐一下啊,警察同志,来你看,你们也是为了那姑娘虐猫的事情来的吧?”
“嗯,对,你知道什么?”
“来你看看这个。”保安将手机递给源明初,手机屏幕上是那段在网上广为流传的监控录像视频。
“这看样子是在追着猫打啊。”
“是啊,光看这个确实是这样,但是你看......”
保安的话还没说完,源明初那个“ケロッ!ケロッ!”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喂?怎么了?你说监控还有另一个视角,应该拍到了陈平安和那只猫的正面,啊,等一下,我已经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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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时候也在想,我为什么要出生呢?
家人真的爱我么?
朋友真的需要我么?
甚至......我又爱我自己么?
我每天重复着起床,通勤,上班,午休,下班,通勤,休息,我已经分不清我究竟这样度过了多少个昼夜了。
我好像成了一个无趣的大人,我从未如此深刻地体会到自己已经长大,长大好像是一瞬间的事情,在我发现我对很多事都失去兴趣的时候,我似乎长大了。
可,小时候的我,这是我想要的长大么?
我不知道,我懒得思考这些,长大伴随的是愈发的得过且过,我的生活像是一出荒诞的无聊默剧,黑白的,无声的。
不过好在,我的生活里还有那只鹦鹉,它也许是这出默剧之中,唯一的色彩和声音,我想它的存在,对于我来说它也许象征着我所盼望着的东西,美好的童年,被爱着的我,或是外婆的疼爱。
我也不确定究竟是我喂养了那只鹦鹉,还是那只鹦鹉喂养了我。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拖着自己疲惫的身体离开公司,有时候我觉得我是一具尸体,一具僵尸,在下班到家的那一刻,我才活过来。
走进小区大门的时候,那个胖保安又跟我打招呼,我每次都不敢看他,他总是很殷勤,拜托,这让我有些不自在,我点了点头就赶紧走了。
到家的时候,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家里似乎有些太安静了,之前我每次到家,家里那只鹦鹉都会学我说话,我会听到怪声怪气的“我回来啦。”
但今天却静悄悄的。
我突然想起来,我早上走的时候,忘记关窗了,该死,不会是飞走了吧。
我慌慌张张地打开房间的门,那个时刻,我看到了,凌乱的房间,掉在地上的鸟笼,还有正站在窗台上的,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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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袁小希顺着李淳风手指的方向望去,“猫的脚印。”
鸟笼附近还有窗台上几乎布满了梅花形状的爪印,还有爪子留下的抓痕。
袁小希也在这一瞬间忽然明白了一切,沾血的鸟笼,爪印,还有为什么这个女孩要追赶那只猫。她急急忙忙地将手指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和源明初建立连接:“老板,我知道了,这个女孩没有虐猫,她......”
“她的鸟,被猫给抓了。”袁小希的脑海中响起源明初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
源明初当然知道,此时此刻,他正看着保安手上的屏幕,屏幕里是另一个监控的视角,画面被他们放到最大,这时候他们才看清,即使被陈乐安追赶,那只猫的嘴里也一直叼着一样东西——一只绿色的软绵绵的鹦鹉。
“袁小姐,我现在跟你说的,你听话,这个女孩叫陈乐安,她是被冤枉的,她没有虐猫,你试着去触碰她然后唤醒她的意识,记住,叫她的名字。”
袁小希点了点头,她按照源明初说的那样,将手放在陈乐安的肩膀上,试着促动灵力,随着自己的灵力汇聚到手上,再经由手指传递到她的身体里,袁小希眼中的房间的样子渐渐模糊,扭曲,随后,变成了一片漆黑的走廊,陈乐安就蜷缩在走廊的尽头,而她的对面,走廊的另一端,是一尊佛像。
“陈乐安?”袁小希试着呼唤她的名字,但陈乐安没有反应,只是呆滞的蜷缩着,嘴里似乎喃喃着什么。
“不是我。”
“我没有。”
“不是我,我没有,不是我,我没有,不是我,我没有,不是我——”
她发出一声尖叫声,伴随着尖叫声而来的,是玻璃破碎的声音,门把手断裂的声音,走廊另一端的佛像动了起来,可此时它哪里是什么佛像?那是刚刚袁小希见过的那只祸妖,它从佛像之中钻了出来,九只猫头,浑身布满了眼耳口,那只猫妖朝着她们狂奔而来,每跑一步,它的身后都会出现更多的猫,全都是黑色的猫,而那些猫和那只猫类似,虽然只有一个脑袋,但脑袋上却不是正常的五官,每一只猫的脸上都长着五张嘴或五只耳朵。
人的嘴和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