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与墨衍对视，不想让墨衍看到她如今狼狈的模样。

这是她今日第一次真正地看他，那双集威压与风华于一身的眼眸，并未有一丝情绪是她想要看到的。

没有对她的怜惜，也没有对她的厌恶，一如既往的冷漠。

或许也不是冷漠，而是完全不放在眼中的漠视。

以往她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因为墨衍并不是针对她这样，而是对所有女人都这样，他平等地看不上所有女人，于是这份无情和漠然也显得可爱了起来。

华锦觉得，墨衍这样反而让他更胜于其他男子，不轻易动情的人，他的情意就会越真挚，越狂热，越不会轻易转移不是吗？

如果能得到墨衍这样的男子专一的爱，那是多么珍贵的荣耀？

以前她能够不在意，但现在她在知道墨衍和叶清黎成了道侣之后，再看墨衍对她的这份冷漠，就有点难以接受了起来。

现在唯一能让她好受些的，就是墨衍对叶清黎……

就在华锦幻想着墨衍对叶清黎也是这般冷漠，成为道侣只是因为利益或者意外的时候，她听见墨衍开口，说：“多谢圣女当初威逼之恩，若非如此，朕不会在那时离开圣地，遇见此生挚爱。待此间事了，朕便要回青州一趟，风光迎娶皇后过门，可惜圣女大概没机会收到朕的请帖了。”

墨衍对待熟人并不以“朕”自称，这个自称充满了骄矜还有疏离，而他对叶清黎则是一口一个“挚爱”，“皇后”，把亲疏关系分得明明白白。

最后那一句更是绝杀。

华锦此时浑身血冷，连牙齿都冷了。

墨衍对叶清黎的态度，还有对她的态度，把她打击得不清。

墨衍根本没有一丝念旧情的意思，他也想杀她！

“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华锦喃喃了一句，突然大声质问墨衍：“你根本不懂爱，你根本不可能喜欢上那个女人，你对叶清黎只是利用对不对？你那么聪明，你发现了她身份特殊，所以才对她另眼相看是不是？”

华锦说着看了眼叶清黎，却发现叶清黎一点也没有因为她的话表现出难过。她就一点不怀疑吗？

叶清黎的确不怀疑，先不说其他，就是华锦自己的话都是颠三倒四，自相矛盾的。

墨衍要是想要攀附“天命之女”，为什么没有对华锦“另眼相待”？

华锦一副很了解墨衍的样子，为什么不想想墨衍是什么性子，什么身份？他不可能，也不需要去做攀附的事情。

墨衍拿自己的感情和亲事作为攀附她叶清黎的代价……叶清黎听着都会受宠若惊的程度，她何德何能？

墨衍看到了叶清黎眼中的调侃和笑意，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小妻子虽然年轻，可实在聪明又通透，遇到这种挑拨不仅一点不会多想，反而还能反过来调侃他。

华锦看到墨衍的笑容，愣住了，有惊艳，又嫉恨。

墨衍沉稳威严，向来喜愠不形于色，更别提这样一个堪称宠溺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