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黄色光辉缓缓敛去,周围恢复本来模样。
荒凉,冷寂。
萧钧缓缓睁开双眼,打量四周,待看到身边死去的刘觉,登时吃了一惊,瞧见自己手边断剑,又仔细端详刘觉伤口,心中生出疑问:“谁杀了刘觉?莫非是……我?”
萧钧想起刚才脑海中的一片辉煌光辉,庄严纯净,有些发呆,突然又想起与船上看到的那充满幽暗孤寂的黑暗。
“这是怎么回事?
想了半天,毫无所获,低头看到刘觉尸体,稍稍楞了一下,隐隐然明白了一些。他时常想到底是谁杀了钩子,但一直想不明白,但此时看到刘觉的尸体,他模模糊糊觉得,钩子的死恐怕和自己有些关系,而刘觉也是如此。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萧钧毕竟没有亲眼见到二人死在自己手下,他不愿再细想,环视一扫,看到谷兰躺在不远处,衣襟满是鲜血,顿时大惊失色,匆匆跑到她身边,探她鼻息,虽然微弱,还算平稳,这才放下心来。
“谁把兰姐打伤的?”萧钧思忖片刻,看向刘觉的伤口还有那柄断剑,暗道:“莫非是兰姐杀了刘觉,不可能,兰姐没这本事。”
萧钧百思不得其解,当下抱起谷兰,四下一看,不禁愣住,只见破瓦、老树、冷月、西风,还有一地的残肢断骸,偌大的道观中除了自己,竟没有一个人是醒着的。
他摇摇头,抱起谷兰,踉踉跄跄行到胡不平身边,见他双眼紧闭,已是昏死过去,心想:“难怪自己打了半天,他都没动静。”
胡不平受伤极重,毕竟心脉受损,不是小伤,方才见萧钧突然对刘觉出手,不忍见萧钧被杀,使出最后力气劈出两剑,便再也抵受不住了,又昏死过去。
月在中天,风却大了起来,野兽吼叫声时时响起,萧钧拿起胡不平的长剑,拔剑四顾,凝神戒备,他还不放心,又把胡不平等人放在一块儿,方便照看。
长夜漫漫,萧钧渐渐觉着有些疲倦。
突然,一声冷笑传来,四周随即泛起黑气,三个黑衣人悄无声息行了出来,黑衣黑帽,戴着面具,行走间周身黑气缭绕,宛如鬼魅。
萧钧惊叫一声,倒退一步,险些跌倒,连忙双手抓着长剑,颤声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