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令转身往回走,行了十几步,回头见胡不平神色怅然,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笑道:“师兄,你怎么了?萧兄弟一走,你好像没了魂一样。”
胡不平道:“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刘……刘觉,还有陆师兄。”
树木参差,光影斑驳,胡不平站在一株大树下,被阴影挡了半个身子,显得有些落寞。
“走吧,来年敬他们两杯酒,希望他们地下和好,刘觉……唉!”高令长长叹了口气。
胡不平点点头,迈步走出阴影,行了几步,问道:“师弟,你喝了我的酒昏过去了,难道从来不曾疑我?”
“没有。”
“为何?”
“我眼里只有活人和死人,没有怀疑人。”
高令冷冷瞟了胡不平一眼,抬头望向天边白云。
“呃……”
胡不平眼皮跳了跳,神情有些呆滞,一阵冷风吹过,他打个激灵,斜眼见高令怀抱长剑,一脸肃杀之气,心里嘀咕一声,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仿佛有一把剑正搁在那里。
“张师兄并不相信你,你以后要小心。”高令道。
“我知道。”胡不平眉头紧锁。
死人不能说话,所以死人是世上最好的挡箭牌,也是最大的污水沟,这道理胡不平懂,就算以前不懂,现在也懂了。
按照他的说辞,当时只有他和刘觉两人在场,其他人都昏死过去了,侯敬又在用功疗伤,不能分神,这样谁是杀陆师兄的凶手,刘觉是否真的是凶手,都是胡不平一面之词,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他说刘觉是枫红影杀的,别人也没法反驳。
一切都被幽冥之气吞没了,真相也是如此,不可避免地,怀疑永远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