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刚刚醒来,不知此刻发生了什么,但毕竟亲眼见李进塞书,料想应与王乃武被诬陷有关,是有此说。
叶恪静点点头,令人从旁边搬来一个椅子,让萧钧坐下,伸手指了指王乃武说道:“刚才李进指证乃武师叔偷了剑谱,这剑谱就藏在乃武师叔的衣裳底下,鉴鸣师叔职责所在打伤了乃武师叔,这个你应该知道,大家也都知道了,萧钧,你好好想想可还有什么遗漏?”
“叶攸安这痨病儿子真不可小觑。”
王寂风见叶恪静先是阻挠萧钧说出目睹详情,现在又对萧钧说出这番话来,心中既有些欣赏,又有些恼怒,更有些担心。
要知萧钧被打昏过去,他究竟看到什么,众人实不知道,而萧钧乍醒,这会儿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倘若猝然被问,难免言语失当,此时叶恪静出言提醒,萧钧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而且萧钧终究是叶城之人,倘若出言包庇,那王乃武盗窃剑谱之事可就坐实了。
王寂风稍一思量,笑道:“萧钧兄弟一看就是胸怀坦荡,真诚正直之人,必定会仗义执言,无所隐瞒,而且……”他顿了顿,瞥了萧钧一眼,接着说道:“我看萧钧兄弟器宇不凡,举止颇有飞天之象,我埋剑谷有一门云鲸剑法,与萧兄弟极为相合,小兄弟若有兴趣,他日可来我埋剑谷观看这剑谱,对你修行大有进益。”
“倘若心中无鬼,何必以云鲸剑法为诱饵,出言拉拢,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行事,实在有失宗师风范。”叶城众弟子望着王寂风,心生不满。
萧钧摇头道:“王真人,你这话可说的不对,我萧钧行事但求一个心安理得,所见所闻自会如实相告,毫不避讳,但却不是为了什么云鲸剑谱,再说了,埋剑谷的剑法虽然精妙,我们叶城的剑法也不差,我何必舍近求远呢。”
叶城众弟子心中暗暗喝彩,对萧钧敬佩之心又增几分,王寂风何等样人,乃是与南宫真人并驾齐驱的人物,萧钧却不卑不亢,在众人面前反驳王寂风,这份胆量,众弟子自愧不如。
“说得好!好一个心安理得,老朽果然没有看走眼,萧兄弟你不需着急,慢慢说,老夫洗耳恭听。”王寂风竖了竖大拇指,站到一旁,再不言语。
这时,李进突然叫道:“萧钧,不要忘了你是叶城人,你不要胡言乱语!”
萧钧道:“我会说话,不用你教。”
他亲眼目睹李进塞书,心中对他十分厌恶,说话时都不看李进。
沉默片刻,即从王乃武进入书房说起,将所见之事一一道来,他胸前都是鲜血,说话时神色诚挚,还不停咳嗽,众人瞧在眼里,还没听完,十成已然信了八成。
李进听他一桩桩一件件说得细致分明,暗暗心惊,扭头忽然看到王度文和王子阳二人一左一右,隐隐将他身后退路封死,心中顿生惧意。
待萧钧说到李进打了王乃武一耳光,又说李进往王乃武脸上倒墨汁,王寂风脸上杀气隐现,叶城众弟子却心中暗笑,一副幸灾乐祸模样。
打耳光一事,李进并未提过,至于倒墨一事,李进虽然讲了,但碍于王寂风威名,都是草草说过,此时萧钧讲得详细,众人窃笑之余,也惊于李进胆子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