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兰莞尔一笑,道:“你呀,还是老样子,这样……”说着轻轻一叹,欲言又止。
萧钧奇道:“兰姐,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谷兰犹豫片刻,道:“去你屋里吧。”
萧钧怔了怔,点头称好。
二人到萧钧屋中坐下,谷兰忽然皱了皱眉,起身将窗子和门都打开,回眸笑道:“你这屋里憋了几天,散散臭气。”
萧钧微微一笑,也不辩解,心知是谷兰因当日被叶宁撞破一事,生了警惕之心。
陋室昏黄,夕阳余晖在窗子上留下最后一抹流光,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萧钧望着窗外,微微一叹,低声道:“兰姐,那天的事你都知道了吗?”
想起那日千寻楼外种种骂声,他脸色就像窗外的天色一样,黯淡无光。
谷兰点点头,眉间浮上一抹忧愁,想了想,道:
“钧弟,你伤还没好,这些话我原不该说,也不必我说,我总想有些道理你以后大了些自然就明白了,可是现在不同了,叶城……这里并不安生,好像……也没人给你说这些话,就只能我来告诉你了。钧弟,你须记得,自古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又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咱们都是山里来的人,一无所有,有些时候咱们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就要先掂一掂自己的斤量,不然容易害了自己,你看那王乃武,身份地位强过咱们百倍,现在还不是名声扫地,被害的……”她飞快地瞟了萧钧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萧钧原本凝神听着,待听到谷兰提到王乃武,忍不住道:“兰姐,你也觉着王乃武是被冤枉的?”
谷兰道:“他是王真人的儿子,他要想学,什么学不到?何必去偷一本叶城的剑谱?再说就算实在想学,都不用王真人出面,只要他去求城主,城主又怎会不答应呢。”
“是啊,这道理如此简单,不过……恐怕真相不易查……”萧钧微微皱了皱眉头。
谷兰摇摇头,起身踱了两步,淡淡道:“钧弟,有件事,你有没有想过?”
“什么事?”萧钧道。
谷兰道:“当日陆天波身死,说起来,咱们二人也被牵涉其中,盘问咱们有助于查清真相,可为何自当日事发,一直到现在都没人来盘问咱们?也没人带咱们去大雪山受众人质询?钧弟,你不觉得奇怪吗?”
原本说着王乃武之事,谷兰突然转到陆天波之死,萧钧微觉讶然,但谷兰所言正是他长久以来困惑所在,此时忍不住问道:“这是为何?我一直想不明白。”
谷兰叹了口气,道:“因为没人在意真相,也没人想查明真相,陆天波之死对四门势力消长所生之变数远比真相本身重要。”
“不会吧?兰姐,你怎么这么说?”萧钧愕然,缓缓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