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又看手中那封有水渍的信,见水渍点点,犹如泪痕,心道:“兰姐必是当时看过信后,伤心落泪,打湿了信件……至于这信……”
看了看手中另一封信,彼此对照,仔细辨认,发觉字迹一模一样,若没有泪痕,绝难分辨得出,自觉以假乱真,不过如此。
“莫非这信是兰姐仿写的?”
萧钧心中陡生一个念头,他越想越对,料想如此机密之事,以谷兰的为人断不会假手他人,只是她有这本事自己怎么不知?”
萧钧放下手中的信,怅然不已,罗尘珠,心法,还有这封信,他突然发现,他有些看不清这位朝夕相伴的“姐姐”了,低头又瞧了瞧手中一模一样的信,心中暗生感慨:“兰姐这等灵秀机敏的聪明人都不免横死雨夜,自己以后的路岂非更难走?”
一念及此,顿觉世事艰难,心头沉重。
“管他呢,先好好活着,怕什么。”
萧钧耸了耸肩,将两封信整理好,一并放入最底下的包袱中,又将小红衣裳放在衣柜最顶端,轻轻盖上,走了出去,快到门口,门吱呀一声开了,萧钧神色一喜,恍惚间见谷兰与侯敬携手走了进来,一个低眉浅笑,一个笑容温暖。
谷兰忽然抬头冲他微微一笑,接着玉笛横放唇边,缓缓吹奏起来,曲调悠扬,又有淡淡哀伤,赫然是那首送别的曲子。
“兰姐……”
萧钧哽咽一声,不自禁地抬起了手。
嘭!
在这深夜暗室中,好像什么东西突然碎了,一切如梦幻泡影,尽都归于寂灭。
黑暗,还是黑暗,哪里有什么人?
萧钧不愿相信自己的双眼,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脸上早已都是泪水。
屋门又吱呀一声,接着一阵风吹来,冷风掠过,萧钧满是泪水的脸颊微凉,刹那间,他清醒过来,眸如清水。
而此时,门外屋前一片白,月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