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现在……现在怎么办?听声音那人好像是游飞,妈的,我早该杀了他,现在倒好,徒留后患。”
叶宇神色不安,说话时不停张望,好似生怕游飞从哪里冒出来捅他一剑一样。
“不要慌,先仔细搜查,看情形萧钧旧伤未愈,至于那游飞,哼,他被连日拷打,受伤不轻,我猜他也翻不起什么浪来,不然……那就不是逃走,而是要对咱们下手了。”
叶鉴鸣沉声道。
几个人闻言精神一振,对望一眼,神色都轻松不少,李进谄笑道:“鉴鸣老爷英明,那现在咱们该去哪儿?”
“去哪儿?”
叶鉴鸣踢了李进一脚。哼道:“去搜人!”
言罢,当先向外行去,叶宇和叶风二人看了一眼疼得呲牙裂嘴的李进,忍着笑紧跟在后,李进在心里暗骂一声,也急忙跟上。
冷月无声,野草孤冷,院中又恢复了寂静,只有风过时,院中大树偶尔会发出簌簌响声,像是要说什么,也许,是想安慰一下地下那片血迹吧。
萧钧被携着飞落到一处乱葬岗上,四下白骨外露,尸体堆积,腐臭气令人作呕,时不时有鬼火闪耀,十分阴森。
但萧钧全然顾不上,此刻他体内寒气已不再发作,落地就抱着岳蓉呜呜哭了起来。
他以为照夜村的人都死光了,却发现岳蓉还活着,但,转眼阴阳殊途,刚有的一丝温暖也没了,顿时悲伤不已。
“她死了,你伤心做什么?你应该高兴才对。”身后的声音有些平淡,不知是不是看惯了生死。
“高兴?姓游的你胡说什么?”萧钧抬起了头,满脸恼怒,自然,他早已认出了游飞。
游飞毫不生气,慨然叹道:“人生在世,苦字当头,欢喜时少,悲苦时多,大榆树下,她既已萌死志,可见许多事她也想明白了,死……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此事当鼓盆而歌!鼓盆而歌!”
游飞满脸欢喜,从地上拿起两截白骨,双手敲打,唱道:“唱彻《阳关》泪未干,功名馀事且加餐。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今古恨,几千般,只应离合是悲欢?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声音时而尖锐,时而粗哑,时而充满欢喜,时而又显惆怅,乱葬岗上,白骨堆里,一人手持白骨,低吟浅唱,一人默然静坐,悲恸无声,几朵乌云掩过,遮住当空明月,让此地变得有些阴翳,当然,还有凄凉。
萧钧把岳蓉葬了,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奇怪的是,游飞也跪地磕了个头,萧钧问他为何,游飞答:“送悟道者。”
萧钧听了,大不以为然,暗道:“婶娘明明是被李进这些人逼死的,哪里是悟道了,哼,早晚有一天,我要替他报仇。”
哭泣几声,抬头问道:“在石牢里……你为什么骗我?”
“什么骗不骗的,你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你把骗人当做吃饭喝水一样不就成了,多动动脑子……”
“你为什么骗我?”萧钧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