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一点凉寒,浸入肌肤,过了一会儿,凉寒缓缓退去,这时只听紫衣少女道:“幽幽,他被费笑打得可不轻,估计没有三五天醒不过来,刚才又嗅了你的迷心露,哪能醒着,你也太过小心了。”
幽幽格格笑了一声,道:“公主,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身处险境,不能不小心,好了,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萧钧耳听二人对答,霎时后背发凉,暗道一声侥幸。
这时,脚步声响起,萧钧大着胆子睁开一道缝,就见幽幽转身向外行去,行走间袖中微见寒光,显然她手中有利刃,又见她行到门前,侧耳听了许久,才推门出去,而倾听时候,她脸上杀机隐现,顿时头皮发麻,心中暗叫厉害。
如果有可能,萧钧想,他此生都不想与幽幽这等人打交道。
幽幽走了,屋中恢复了沉寂,过了一会儿,只听紫衣少女道:“家里也有妖魔鬼怪?幽幽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在家时没见?”
萧钧暗笑:“你是一国公主,就是有些妖魔鬼怪,谁又敢惹你。”
伸手拨了拨帷帐,只见紫衣少女支颐而坐,愁眉不展,她念叨几句,忽然咳嗽几下,捂着脑袋呻吟起来,片刻,叹道:“又犯病了,也不知这世界到底怎么了,好好的人待着就会犯病,算了,还是先练那什么守窍法门吧。”
她当即盘膝坐好,凝神调息,片刻就修炼起来。
此刻,她正对着卧床,萧钧就看得清楚,他瞧紫衣少女眉间不时闪过灰青之气,脸色也十分苍白,心知她病得不轻,不禁摇了摇头。
紫衣少女修炼不长功夫,便睁开眼,喃喃道:“三三通,一半功,生而通之,闭巽风,这三三做何解呢?巽风又是何意?”她闷闷不乐,叹了口气,接着道:“可惜在王府时天天跟着母妃学佛经,什么南华,黄庭翻都没翻过,这会儿却绊住了,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前三,所以理任脉,后三,所以理督脉……至于巽风乃是鼻息,此后天七法讲解胎息之道啊。”
萧钧心中有些着急,但不知这会儿该不该告诉紫衣少女。
紫色少女又叹口气道:“《阴符经》之谓奇器,在脊前脘后,学者行到虚寂静笃时,此窍乃现,丹书或名神室,或名黄房,这奇器又是什么呢?”
“奇器就是玄关啊,但你只是初学守窍,玄关还远着呢……咦,不对啊,守窍一法中没有这一句啊。”萧钧默默念叨,猛然惊醒。
这时突然传来紫衣少女声音:“不管了,先练了再说吧,练了不过是头疼心疼,不练就要死了。”
萧钧大惊:“功法岂可乱练,不要说功法不对,就是那一句想错了,一旦练了,都会南辕北辙,身受暗伤,更别说胡练一气了。”
探了探头,见紫衣少女已经闭上双眼,登时大急,顾不得自己安危,拨开罗帐,说道:“姑娘,不要练。”
紫衣少女身子一震,缓缓睁开眼,定睛一看,脸色肉眼可见地白了,急急跪倒,说道:“婢子梁瑛见过公子。”
“原来她叫梁瑛。”
此时萧钧已经挣扎着下了床,看到梁瑛跪倒,心中一急,也噗通跪倒,说道:“梁……公主,不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