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钧摇摇头,走到墙边,笑道:“老先生,我们向你赔不是了。”
老疯子一怔,过了片刻,又重复萧钧这一句,萧钧暗觉好笑,但想好在他不再提及韦学正一事了了,即转身离去。
老疯子在墙头仍不停重复这一句,幽幽嫌他聒噪不已,转身进了屋,最后连萧钧都觉有些不耐,正要进屋歇息,忽见韦学正手持长剑走了进来,指着老疯子喝骂道:“死疯子,再乱叫就杀了你。”
老疯子微微一怔,脸上现出恐惧之色,头缓缓没入墙头,再也不见。
“死疯子,再不老实,老子也砍断你一只胳膊,弄瞎你一只眼,哼!”韦学正骂骂咧咧,走了出去。
韦学正走后,老疯子果然再不说话,也不嚎叫,萧钧二人难得清净片刻,萧钧受了伤,韦学正说今日不必出外做活,他便在屋中养伤,转眼天黑,他心生倦意,沉沉睡去,迷迷糊糊之时,突然听见幽幽屋中好似传出抽泣声,他心中一惊,睡意全无,蹑手蹑脚走到门前,只听幽幽低声道:“玉帝爷爷,老君爷爷,求你们保佑驸马爷平平安安,以后能活着走出野人谷,下界民女幽幽给您老人家磕头了。”
“驸马爷?”
萧钧心中诧异,他与梁瑛萍水相逢,虽曾同处暗室,但不曾逾礼分毫,虽敬她心地纯善,有情有义,怜她命运悲苦,人生多舛,但绝不涉男女私情,如今乍听驸马爷一词,既觉荒唐,又觉好笑。
这时屋内传出磕头声,接着就听幽幽低声道:“公主,你知道吗?驸马爷昨日因为奴婢被人骗去演武场,差点被人害死了,公主,奴婢好害怕,奴婢害怕哪一天照顾不好驸马爷,有负公主所托,奴婢有罪……有罪……”说着低声抽泣起来。
萧钧听幽幽说话时情意深挚,心中感动,但却又有些啼笑皆非之感,这时突听院中传来脚步声,他心头一凛,暗道:“莫非是何尘来了?”当即取出匕首,在门缝中向外看去,谁知院中空空,并无一人。
萧钧心下纳闷,想了想,轻轻推开屋门,走到院中,四下打量,不见异常,暗笑自己惊弓之鸟,忽觉颈上一凉,好似被人吹了口气一般,他大吃一惊,手挥匕首向后一击,却击了个空,回头一看,身后空空,唯有明月在天,清辉在地,却哪有人?
萧钧愣了片刻,摇头失笑,转过头来,只见眼前一个苍老面孔,脸上皱纹宛如沟壑,险些撞上。
他心下大骇,不及反应,挥剑又刺向身前人,待到剑出,才看出是隔壁那老疯子,萧钧啊呦一声,想要收回匕首,却已来不及,眼见要刺中老疯子,老疯子斜嘴吹了口气,萧钧手臂即被吹荡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