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赤火满天,再北边黑气蒸腾,而西边夕光隐没,也已陷入黑暗,整个天空好似四分五裂一般,黑一块儿,亮一块儿。
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都歇息了,或许是白天太累了,天刚黑,坑内的鼾声便此起彼伏,没有床,没有枕头,也没有被褥,但不妨碍众人进入梦乡。
“也不知今日自己挑日曜石的事会不会传出去,倘若引来苍松的人可就麻烦了。”
“对了,自己帮的那汉子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张青。”
……
……
萧钧倚着石壁,思潮起伏,胡思乱想,一时担心自己行迹败露,一时忆起父亲,一时又担心幽幽,不觉间,夜色已深,扭头看到背对着自己睡得香甜的张青,暗道:“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谨慎行事,韬光养晦,可一见到有人被欺负,便忍不住要出头,这可有些麻烦。”
这时张青转过身来,夜色下,他虽然脸色发白,但相较白日,已经好转许多,萧钧瞧了,脸上不禁泛起一丝笑意。
突然间,张青额头现出一团火焰,随即坑内燃起无数微弱火苗,萧钧望着无数微弱火苗,伸手摸了摸眉心,忖道:“看来有人问起,自己只好说是蜉蝣山来的了。”
陡听不远处响起一声惨叫,萧钧皱了皱眉,翻身坐起,见不远处一个莽汉正对着一人拳打脚踢,萧钧心生不忍,喝一声住手,便向那边走去,那莽汉听到声音扭头望来,待看清是萧钧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睡到好好的,这废物踩我一脚,可不是我无缘无故要打他。”说完,便又躺下歇息。
深夜寂静,惨叫怒骂,声音十分清晰但,但却无人关心,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萧钧打量被打那人,看他断臂眇目,脸上都是横七竖八的伤疤,心生怜悯,扶他起来,问道:“兄台,你没事吧?”
断臂人转过身来,看了萧钧一眼,忽然噗通跪倒在萧钧身前,呜呜哭了起来。
萧钧吃了一惊,忙要扶他起来,谁知独臂人不但不起,反而冲着萧钧磕起了头,萧钧心下愕然,急忙扶住,道:“兄台这是为何,有话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