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钧点了点头,他虽失了道法,但体悟皆在,传法授艺自然不在话下。
“好!好!”
陈池连着说了两个好字,眼中泪水滚滚而下,他轻轻拍了拍萧钧手背,向前凑了凑道:“你……你……要提防……那两个人……一个蜂目豺声,一个鼻有三弯,颧骨横突……奸诈……嗯……嗯……陈家……没亡在我……手里。”
言罢,手一松,气绝身亡。
“峰目豺声,鼻有三弯?”
萧钧看陈池死去之时,手指的方向,赫然是幽幽和叶昂二人,暗暗纳闷,但此刻无暇思索,叹了口气,扶正他身子,躬身行了一礼。
他与陈池不过几面之缘,但此人气度风范让人心折,他心中由衷生出敬意。
“他是个聪明人。”
萧钧细想与他相见以来,陈池好似早有定计,一步一步,处处有盘算,但都无痕无迹,让人难以发现,难得的是此人持身颇正,爱家爱人。
“他也是个好人。”
萧钧默然片刻,转身望向地上带血石头,暗道:“到底是谁杀了陈池呢?此人能以一个石块杀了陈池,又神不知鬼不觉离去,显见修为极高。”
放眼四望,天已蒙蒙亮,但此时雾起,仍然晦暗,周围颇显阴森,萧钧忍不住握了握手中匕首。
“我大哥一心只为东山陈家,不计毁誉,我远远不及他。”
陈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嘶哑而又悲伤,脸上泪水无声流淌。
萧钧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乡,故乡,红土,黄土,何处不可埋人?
陈桑即在山间挖了个坑将陈池葬了,他脸上已不见悲伤,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唯有抱起陈池尸首时那双发抖的手昭示着心中的痛苦。
“陈叔叔……大事不好了……”
迷雾中传来小寒焦急的声音。
不一会儿,两个人影跑了过来,一人是小寒,一人赫然是张青。
张青看到萧钧不禁一呆,脸色数变,张了张口,竟没说出话来。
“混账!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陈桑厉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