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父,人家师徒第一次见面,都有见面礼,不知小师父送徒儿什么?”
陈浮一经站起,便笑着问道,眼中都是促狭之意。
萧钧一怔,摸遍全身,也只有黄符和那幅画,但这两件都神秘莫测,不宜示人,赧然笑道:“这个……以后补上。”
陈浮哼道:“小师父看来是个穷光蛋。”
陈桑在一旁连着听了几个小师父,火冒三丈,伸手揪住陈浮耳朵,骂道:“你这混小子,师父就是师父,什么小师父,你再敢胡言乱语,我就把你耳朵拧下来。”
陈浮急忙求饶,连呼不敢了。
陈桑松开手,冷冷道:“向你师父道歉!”
陈浮捂着耳朵,涎着脸笑道:“小……啊不,师父,徒儿错了!师父持重守国,端的是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陈桑听他又在胡说八道,挥手便要打,陈浮怪叫一声,急忙躲到萧钧身后,扯着萧钧衣袖,叫道:“师父,救命。”
望着身后左藏右躲有些古灵精怪的少年,萧钧笑了,这一刻,他甚至有些恍惚:“这就是自己的徒弟?”
当夜,萧钧就在乱石堆传道受业,陈桑也在一旁听讲,此时萧钧方知陈池担心自己所学道法并非此界真经,并没有传授给陈浮,换言之,陈浮此时仍是凡体之姿,浑金璞玉,而他在此暴烈酷热之地能保全身体,全赖陈池拼了性命从蒋循处求来一道灵符,帮他挡住此界戾气。
萧钧听了也不禁感慨陈池此人谋虑深远,至于他如何赢得蒋循信赖,其中艰辛,恐怕非一二言语所能说清。
陈浮果然资质绝佳,听讲时虽有些漫不经心,但萧钧一讲就会,一点就通,常能举一反三,而且过耳不忘,记性超群,一夜之间,就将后天之法学了个七七八八。
萧钧瞧了,自愧不如之余欣喜不已,而陈桑自不待言。
天快亮时,萧钧即与二人道别,陈浮此时已经收起轻视之心,学道一夜,他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告别时,端正行礼,一丝不苟,萧钧自然又是心生欢喜。
而陈池一夜闻道,一是明白了自己所学后天七法确实是真的,二是以前似懂非懂之处,如今全数贯通,所受益处,较陈浮可要多的多了,对待萧钧比陈浮还要恭敬,自无须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