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你很久了,到现在还骗我!”
秦胭拔出银簪,拿开捂着秦终嘴巴的小手,缓缓站了起来。
夜色中,她的手沾满鲜血,犹如魔爪,而她的嘴角翘起,眉眼温柔,却不见丝毫冷意,正似三月春风。
“秦家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阴,一个比一个狠?”
望着秦胭温柔如水,满含笑意的双眼,萧钧眼前忽然闪过一双漆黑空洞,充满冷漠的眸子,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前几日说梦话,明明说金师叔已经被姓余的杀了,骨头还被做成了酒杯,现在却托词姓蔡的不在,说不知道……唉……本不想杀你,可你…天天这样骗我,我也很为难……”
秦胭缓缓蹲下,不停摩挲秦终的脸颊,在鲜血的映衬下,她雪白的双手显得更白了些。
过了许久,她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手,然后轻轻盖在秦终的脸上,低声道:“睡吧!睡吧!”
她嗓音本就柔若春风,此时放低声音,真像是漆黑夜里,一个母亲在哄婴孩入睡一般。
望着眼前这一幕,萧钧忽然生出一个念头:“以后离秦家的人越远越好。”
秦胭在秦终身前低声念叨几句,便重又倚坐在大树下,一动不动,脸上也古井无波,便如一个木头人一样。
萧钧看在眼里,十分奇怪,不知她在想些什么,而更奇怪的是,秦胭竟不整理衣衫,任领口大敞,露出大片白腻,萧钧扫了一眼,不敢多看,望向别处。
寂静中,他想起方才二人说的话,忖道:“姓余的是谁?怎么他们屡次提起此人,嘿,这人能将金师叔的骨头炼成酒杯,也可算是穷凶极恶之徒了。”
突然间,秦胭一跃而起,双掌一挥,一道明亮白光击中秦终,片刻秦终便被白色火焰吞没。
一阵风过,地上飞起几缕飞灰,世间再无秦终。
“星火果然厉害。”
萧钧心中一凛。
“这会儿,秦武和秦火应该已经逃出玉衡山了吧?希望他们能平平安安的,这样也不枉我冒险救了他们……爹爹……唉……”
秦胭幽幽一叹,整了整乱发,缓缓转身离去,星光下,她的身影依旧柔弱。
“原来是她将秦武和秦火从镇魔池中放出来的。”
萧钧望着秦胭离去的背影,暗暗思忖,突见眼前飞过一缕灰,心中顿时明白。
秦武三人必定是与秦胭商议毒杀岳何子,只是没想到秦雍过于胆怯,竟然拿下了秦武和秦火,而事发之后,秦终担心被连累,便想杀人灭口,谁料想他杀人灭口未成,反被灭了口。
“这秦胭倒不是坏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