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众孩童行将把二人逼至退无可退的角落,此时王珈乐无奈地道:“然然你有没有听过那几个同门说过的一些奇怪的话,叫什么……‘要用魔法打败魔法’的?”
王嘉然一边躲过一记火钳突刺和一记铁锤重砸后说道:“哦,你说那三个人啊,他们平日里怪话不少,可这句我还真没听过。”
王珈乐飞身越过几个孩童,道:“大概意思就是说,以其之道还施彼身。我在来这儿的路上一直在想要如何破他这魔音邪法,直到某一刻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在老家看过的跳大神,我至今还记得那些萨满嘴里唱的歌调,要不我唱给你听听?”
“这还是第一次在打架的时候听你唱歌。”
“那你可听好了。”说罢王珈乐清了清嗓子,随即荒腔走板地唱道,“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闩。行路君子奔客栈,鸟奔山林虎归山。鸟奔山林有了安身处,虎要归山得安然。头顶七星琉璃瓦,脚踏八棱紫金砖。脚踩地头顶着天,迈开大步走连环。双足站稳靠营盘,摆上香案请神仙呐~诶诶嘿哟~”
王珈乐的嗓音盖过了“苏尼”的鼓声,狂暴的孩童们竟然出现了片刻的迷茫,手上的攻击动作也为之一停。
可那“苏尼”自是心中不忿,手上加紧击鼓,口中也是念念有词,一曲和王珈乐之前所听完全不同的邪调顿时如蚊群般萦绕在谷仓内所有人的耳边,孩童们又再度失去理智,攻击起来更是啥也不管,甚至出现了友军伤害的情况。
王嘉然提高嗓门道:“大哥你后面呢?你倒是接着唱啊!”
王珈乐勉强回道:“我就会这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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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唱别的!你们老家那儿地方戏什么的应该不少吧!”
“你让我这么高雅的人唱那些……”
“你别以为你洗澡的时候唱的啥我们没听见!”
“哎哎行了!我唱!”王珈乐也不知是否对那鼓声有效,但此时也没其他办法,只得蹬壁上梁,摆了个舞蹈般的优雅(?)身段,扯开了嗓子再次开唱:
“正月里来是新年儿呀啊,大年初一头一天呀啊,家家户户团圆会呀啊,少的给老的拜年呀啊……”
“我闷坐绣楼眼望京城,思想起二哥哥张相公。二哥他进京赶考一去六年整,人没回来信也没通……”
“东边儿不亮西边儿亮啊,晒尽残阳我晒忧伤。前夜不忙后夜忙啊,梦完黄金我梦黄粱……”
“诶对,就是这样,多唱两首,别停!”王嘉然一张俏脸笑得跟开花似的。
众所周知唢呐是足以破坏一切乐曲的大杀器,此时此处王珈乐信口唱来的这几段故乡的小曲便是和唢呐起到了同样的作用,在这些“大俗大雅之音”的干扰下,“苏尼”的鼓声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对于孩童们的控制也渐渐开始减弱……
“哼,大哥叫你平日多用功练武,你倒好,整天沉迷这些歪门邪道,这下不灵光了吧?”景泽朝“苏尼”瞥了一眼,后者自觉拿手的绝技一日之内被同个人连破了两次,脸都没地儿搁了,只得口中喏喏连声:“大哥三哥教训得是……”
还不等他说完,只听“嗖”的一声,叶小贶也一个纵身上了房梁,随即朝王珈乐冲去,速度奇快,在窄小的房梁上如履平地,一双手上显出青气,看似某种恶兽的爪子。
王珈乐怎么可能没有防备,当即闭口运气,摆出了“铸寒掌”中“独钓寒江”的警戒架势,只待来敌。
便在此时,忽听得门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众人皆是一楞,不多时已有一匹高头大马径直闯进了谷仓门内。
马上一前一后正坐着两人,前面那人是个村妇打扮的女子,垂头丧气,面色苍白,半边上衣满是血迹,右手紧抓着一个布囊,左袖空空荡荡,不见了左臂;后面那中年男子手控缰绳,神色慌张,腰间悬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华贵长剑,见到叶小贶等人后当即扬声叫道:“大哥,东西到手了!快交给那位大人!”
还不待叶小贶等人做出反应,又听得门外传来一个女子怒音:“想都别想!”
听到这四个字,乐、然二人均是展颜微笑,心中长出了一口气。
既然她来了,那你们可就别想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