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拨了个电话,淡淡道:“搞定了”。
高速路上,为首的高大男子招了招手,所有人跨过高速路护栏,朝着斜坡而去。
留在高速路上的那人拿出一个三脚架标识放在最后一辆车后面,点燃一根烟,斜靠在车上,含笑看着下方。
盛夏季节,草木茂盛,斜坡上杂草丛生。一行人沿着汽车冲下去的痕迹,缓缓向下搜索。
在走出四五十米后,终于看到了斜在沟底的宾利汽车。
高大男子做了个手势,二十几把步吐出一条条火舌,齐刷刷射向汽车,足足打完了一个弹夹才停止了射击。
枪声停止之后,高大男人缓缓上前,伸手抓住千疮百孔的车门,轻呼一声,直接将车门硬生生扯了下来。
随即脸色猛的一变,抬头看向一个方向,“立刻清理现场,然后快速撤退”。说完,高大男子一步踏出,如一头森林中的猎豹,一头砸入了黑夜中。
黑夜中,陆山民背着小妮子拔腿狂奔,他的背上、腿上满是鲜血,额头也破了一个大口子。
在刚才汽车砸在地上的瞬间,顾不得头晕目眩和身体的疼痛,强行提起精神从车里爬出了出来,背着小妮子潜行摸出去几十米才一路狂奔。
小妮子伤得不轻,尽管她已是半步化气,但身体的强悍程度远远不如同等境界的外家修习者,在车速超过220的高速下坠落,身体受到极其严重的创伤,汽车砸落的巨大冲击力连安全气囊都没有扛住,直接炸裂,小妮子的脑袋砸在了方向盘上,硬生生将方向盘砸断,血流如注,当场就晕了过去。虽然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跑出几百米后,身后传来浓浓的威压。陆山民知道,是有高手追上来了。
清瘦老人回到公路边上,走到之前留在高速公路上的年轻男子旁边,以前看着下面的人清理战场。
“怎么样”?年轻男子问道。
老人摇了摇头,“到了他那个境界的人,哪里那么容易杀死”。
年轻男子眉头紧皱,“这样的人还真恐怖”。
“能走到这一步,想死比想活还难”。
“你怎么不去追”?年轻男子问道。
“如果杨志都奈何不了,我去了也没多大的意义”。
吕汗青吐出一口烟雾,“我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当年爷爷和父亲千方百计想杀死陆晨龙了。这些年,不管明里暗里,我们吕家都没杀过人,哪怕再可恨再大的恩怨,都没有杀过一个人,我们吕家本就不是嗜杀之人。但是他们这样的人,要是不斩草除根,真的难以让人入睡啊”。
清瘦老人点了点头,“陆晨龙没有死,这小子活脱脱又是第二个陆晨龙,不得罪已经得罪了,不管是当年的恩怨还是现在的恩怨,双方除了不死不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是啊,可惜松涛就是拎不清,到现在还执迷不悟,这都好几个月了,再也没有跟家人说过一句话”。吕汉卿语气中带着很铁不成钢的责备。
“大公子,今晚这种事情不是你该参与的,今天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了”。
吕汉卿笑了笑,“不亲身经历过战阵,怎么知道战争的残酷,又怎么知道敌人的恐怖。这对我是好事,坚定了我必须除掉他们的决心”。
“但是、、”老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大公子,您应该知道,我担心的不是安全问题”。
吕汉卿扔掉烟头踩了踩,“我知道,暗地里这些事情与吕家无关,吕家的人从不会干杀人越货的事情,都是些不知名歹徒下的手”。
说完坐进了车里。
老人松了口气,弯腰将地上的烟头捡起来,握在掌心。再放开手的时候,烟头已经变成了粉末,纷纷扬扬飘散在空气里。